畫院的門竟然被幾位黃門護衛關上了。
這些黃門護衛俱都手持鐐銬,腰間還佩著長刀,神色不善。
劉主工與王歡臉色驟變,不知發生了什麼。
陳執安卻眯起眼睛來。
“陳執安,你是畫院小工,卻無端缺勤這麼多天。
你領受了府衙工房的俸銀,卻耽誤了府衙的事,你可知罪?”
吳佩林轉過頭來,有些蒼老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在這黃門長的位置上,已然呆了五六年光陰。
五六年時間,讓他養出瞭如何在這些黃門小工面前透露出自己的威風。
陳執安察覺到那些黃門護衛正在靠近。
他佯裝轉頭去看那些黃門侍衛,悄無聲息對王歡說了一句話。
王歡面色蒼白,卻也仍不動聲色的看了陳執安一眼。
“黃門長,陳執安家裡有些瑣事耽誤了。”
陳執安轉過頭來:“只是,黃門的工錢可是按月發放,我不來自然沒有俸銀,稱不上白拿工房的。
就算我無故缺勤,黃門長難道還想用鐐銬鎖我,殺我的頭?”
黃門長咧嘴一笑,對一旁的劉主工與王歡道:“你們二人出去便是,今日事今日止,敢嚼舌頭,我掀了你們的飯碗,還要砸了你們的活計。”
劉主工忙不迭離開。
王歡眼裡似乎還有些惱怒,可終究也跟著劉主工離開了。
畫院裡就只剩下吳佩林以及四位黃門護衛,再加上被黃門護衛圍起來的陳執安。
“無故缺勤,自然鎖不了你,也殺不了你的頭。”
吳佩林山羊鬍聳動,呵呵笑道:“只是你偷拿了黃門的銀票,那可是百工的工錢,再加黃門半載時間的用度,整整兩百兩黃金,足夠殺你十個頭。”
陳執安頓時反應過來。
吳佩林又道:“在你床鋪上發現了金屑,黃門派人前去打探,又發現你在興元街上的官家錢莊裡,兌出了足足五十兩金子。”
“陳執安,你且來告訴我,你哪裡來的那麼多金子?恕我直言,便是將你賣了,也值不了五十兩金子。”
“不過……本大人宅心仁厚,你交出偷拿黃門的金子,此事我便既往不咎,畢竟你也在畫院待了些時日,算得上我的晚輩。”
陳執安聽到這番話,不由瞪大眼睛,旋即無奈的笑了一聲:“吳大人,我來向你請教一件事。”
吳佩林皺起眉頭。
陳執安問道:“這人的麵皮難道還隨著年齡一同長厚?否則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等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