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拓跋悼忽然感覺到了些什麼。
他猛然轉過頭來,卻看到方才那位少年仍然站在白玉碑前,右手兩指比作刀劍,闓陽闕中的紫氣在這一瞬間似乎化作了血氣、真元,縈繞在他的手指上。
“嗯?”
拓跋悼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因為他看到,眼前這少年以指為刀,施展出了他刻在白玉碑上的八都北去十二重!
“這少年乃是意識降臨於此,甚至不曾修成神蘊境界……不曾修成神蘊,即便是在這闓陽闕中,也無法以神蘊駕馭黃庭參研功法,那麼……這少年何至於一眼便習得這呼延光的刀法?”
於是拓跋悼不曾主動散去自己的神蘊,任憑神蘊消散,他站在原處,仔仔細細看著那少年修煉刀法。
長衣的少年手上的紫氣噴薄而出,便如同一把長刀。
長刀直落,八都北去刀法便如若浪潮,斬來一重又一重!
那長刀所向,斬去闓陽闕中漂浮的紫氣,帶出陣陣的兇意。
這一門刀法,本就是他麾下名將呼延光未曾登臨玉闕時的成名刀法,乃是一門真正的玄功,未成神蘊,只怕看懂都難!
“可偏偏眼前的少年,還未修出神蘊,只看一遍卻能夠修成八都北去刀法……”
拓跋悼正覺得驚訝,那站在白玉碑前的少年卻突然又有動作,只見他朝後退出一步,朝著虛空一捉,虛空中的紫氣竟然瞬息間化作一把長刀。
窄背長刀所向,淡如白虹皎如雪,紫氣紛紛長不滅!
八都北去莫測變化成百上千,卻一一都在那少年刀光中顯現。
“八都北去,一重境界百種變化,十二重境界一千二百種變化……如今已過一百六十種!”
拓跋悼眯著眼睛,眼中的精光越發熾盛,甚至帶出純粹的欣賞之色來。
“三百種!”
“六百二十種!”
“九百八十種!“
“一千二百種!“
便在拓跋悼逐漸驚愕的眼神中,那長衣少年八都北去十二重,修成刀法變化一千二百種。
“十二重境界,一千二百種變化,唯獨只有十六處略有瑕疵。”
拓跋悼深吸一口氣,突然出聲道:“六寸紫氣震去一尺一寸。”
正在熬煉刀法的長衣少年似有所悟,手中紫氣長刀猛然震動,一尺一寸處震散刀光,斬出寒光。
“金鐵光灼,如大錘砸水,點滴不散。”
“刀光如雪雪花落,刀勢如火燒雲霞。”
“虹芒逼樹,斬落千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