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兩百兩金子確實是周家周修景賞賜予你,吳佩林生了歹心,貪慾動人心,兩百兩金子著實讓人值得鋌而走險。”
陳執安眼中閃過一抹光,臉上露出些笑容來:“就算吳佩林被貪慾蒙了眼,可他坐著黃門長吏的位置已經四五年,平時見的都是達官名流。
執安覺得,哪怕吳佩林再愚鈍一些,也應當跟著這些達官名流學了點滴城府。
周修景給我金子的事,還有工房長吏鄭流、周家周修景知道,恰好那時庫長吏與徐家的徐小姐路過,也曾看到此事。
這般多人知道這兩百兩金子的來歷,吳佩林卻仍然敢鋌而走險,執安倒是有些好奇,他這黃門長吏究竟是如何當上的。”
陳執安道出心中猜想。
楚牧野示意陳執安喝酒:“所以此事牽連過盛,知府大人這般乾脆的放你出來,便是不想要深究此事。
那吳佩林已經被你打殘,沒幾年活頭了,工房長吏鄭流在這件事裡,最多不過一個緘默之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稱不上什麼大罪。
如今這般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而且……我派去審問吳佩林之人,也提及一個名字,便是那周家周修景。”
楚牧野提及周修景的名字,陳執安卻不覺得有任何意外,只是安然聽著。
“可審來審去,那周修景不過只是以言語暗示吳佩林,甚至不曾給吳佩林什麼承諾。
便如你所說,吳佩林酒在黃門長吏的位置上,變得有些太聰明瞭,聰明到對於那些達官名流的話,總是過多猜測。”
陳執安忽然笑出聲來,他在楚牧野的示意之下,喝下了那杯酒。
酒入喉中,酒香四溢,卻又如烈火入口,頗為辛辣。
“這周家的周公子,確實有幾分手段,怪不得他一邊經營著周家的買賣,一邊修行仍能修行到真元境界。”
陳執安低聲說著,楚牧野的酒並非是凡酒,此時此刻他體內血氣翻湧,如同烈火烹燒,讓他的臉頰微紅。
“這周家在懸天京還有些淵源,周修景的舅舅官至從四品的督察院經歷使,權力在握……這也是一府工房長吏都要巴結他的原因。
知府大人不願意深究此事,想必也有此番原由。”
“而且,這周修景的舅舅這些年來官運亨通,除了他自己確實有幾分本事之外,周家的金銀、藥材想必也起了大用。”
楚牧野一邊熱酒,一邊仔細說著。
陳執安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他沉默幾息時間,忽然詢問楚牧野:“這周家有這麼大的來歷,所以他周修景便可以有恃無恐對我出手?如今我已經知道周修景便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卻只能任由他隱於幕後?”
楚牧野哈哈一笑:“論及來歷,一個從四品的督察院經歷使又算什麼?你可知你的母家來歷?”
“你外公乃是當朝戶部尚書,是確確實實手握大權的正二品主官,你那舅舅李伯都乃是當朝玄紫將軍,按照品級,不過是個從四品將軍,可他卻並非貢將,並非世代傳襲的功勞將軍,而是手握九萬松槐軍的實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