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石桌、蒲團都是純白,沒有絲毫雜質,在幾盞燈籠的映照下一片空寂。
而這院落上的房舍卻是深藍色,立在一片純白中,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最是雨後江上望,白雲堆裡潑濃藍。”
“這院落房舍,竟然像是雨後江上。”
陳執安心中略有些驚奇,越發覺得這楚牧野的不凡。
此時楚牧野已然坐在院中石桌前的蒲團上,石桌上炭爐燃火,已經煮上了茶,茶香撲鼻。
陳執安又在茶水中升騰出來的氣裡,看到了點滴赤紅色的氤氳。
“這等人物,平日裡喝的茶和崑崙澤中種出來的寶貝赤中姜一樣……”
他思索間,楚牧野卻朝他招了招手,又一指身旁右側的蒲團,道:“來坐。”
陳執安並沒有猶豫,坐到了蒲團上。
既然已經進來了,倒也不至於扭捏怯場。
天已經全然黑了,雲霧遮掩了天上的月,唯有院子裡的幾個燈籠在散發著微弱的光。
楚牧野忽然朝天上指了指,陳執安不明所以的抬頭,就看到天上**丈處,竟然有一把長劍懸空。
這長劍不知何時疾飛來此,高掛於天。
“這把劍的主人名為王洗匣,來自琅琊王氏,師承景蒼劍閣,道下九碑中的玄門碑上,景蒼劍閣位居天下第六十一,是我大虞玄門第九。”
楚牧野也和陳執安一同抬頭看天,卻仔細向陳執安介紹:“王洗匣此人一身劍氣如虹,長掛雲間,雖然不曾上得騎鯨碑,也是大虞有數的高手。”
“景蒼劍閣,大虞玄門第九……”
陳執安心中默默記下,而天上那把劍卻在此時有所異動。
只見那長劍微顫,自黑暗中,一隻手忽然探出握住那把劍,長劍輕動化作一道流光,飛臨院中。
陳執安恍惚低頭,院中竟然多了一位身穿錦衣,腰佩劍鞘的人物,原本掛在天上的寶劍,已經被他握在手中。
那人沉默之間收劍歸鞘、行禮,又一語不發坐到楚牧野、陳執安的對面。
“陳執安,倒茶。”
楚牧野眼睛清亮,笑道:“有客自遠方來,也許是我的造化,也許是你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