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淡淡說道:“打個人都要我親自動手,我要你還有什麼用?呵呵,你現在膽子大得很,連我都敢頂撞、挖苦、諷刺,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什麼叫規矩!警察很快就會找上門的,你在牢裡要好好學學什麼是規矩,等回家的時候,就知道該怎麼伺候我!”
多琳滿不在乎說道:“原來您是故意陷害我呀?好吧,誰叫您是我的主子,黑鍋我來背,坐牢就坐牢,您不是也坐過牢嘛!不過,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您能告訴我嗎?”
“說吧!”
“那個輔警是維護法律尊嚴的,他在正常執法,以他的身體素質,不可能連一個不會功夫的女人都打不過,可他不僅沒有制服那女人,為什麼捱了打還不敢還手四處躲避呢?”
林文沒有想到多琳會有此一問,這就文化差異和地域不同的原因,她不是生長在這片土地上,是不可能真正懂得其中的微妙之處,很多事情,在不同地方,因為處理方式不同,都會有不同的結果。
林文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落寞,他似乎看到了幾年前自己的影子在眼前飄動,那時的自己,為了生計,整日何嘗不是謹小慎微,生怕得罪同事、得罪領導、得罪能砸自己飯碗的人,這就是生活底層卑微的現實。
林文沒有說話,孔琦握緊他的手,對多琳說:“多琳,你在這裡生活時間不長,看到的許多事情,都只是表象而已。剛才那個輔警忍氣吞聲沒有還手,首先是因為那臺價值不菲的賓士車,不是什麼人都開得起這種價錢的車,車裡的人非富即貴;其次是看到那個女人盛氣凌人的架式,說明這個女人一定是有很硬的後臺,才敢在這京城地界如此囂張跋扈;其三,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不想失去現在的工作!他已經判斷出,那個女人不只是有錢,商人再牛,也不敢如此囂張,她的後臺一定背景深厚,而且關係親近,根本不把一個小小的輔警放在眼裡,如果他還手,很可能就會被扒了身上的制服,導致失業。所以,他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只能忍辱負重。”
孔琦不愧為是副教授,她頭腦清晰,分析的絲絲入扣,毫釐不差。
多琳聽完孔琦的話後,也默不作聲,一時車內陷入沉寂中,直到車開進四合院時,林文才開口說道:“多琳,你這段時間不要出門,老老實實呆在家裡。”
林文、孔琦、沈詩怡下車後,多琳坐在駕駛位上,看著林文的背影,偷偷抿著嘴笑,她知道,這個男人雖然花心多情,是絕不會讓自己去坐牢。
……
小小的一起車輛盤查導致的打架事件而已,卻攪得區裡幾個領導坐臥不安,因為,現在躺在醫院裡的那個囂張女人,正在哭天喊地撒潑。
女人的傷並不是算太嚴重,只是右小臂骨折,臉部被打腫了而已,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女人撒潑不可怕,可怕的是田家瑞親自守在病床前,捱打的女人是他小姨子,叫範麗娟。
田家瑞陰沉的臉色、憤怒的眼神,就知道此人恐怕不肯善罷干休,再看到他對小姨子那副心疼不已的模樣和倍加關切的神情,站在病房門外的兩位交警領導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小姨子有姐夫半個屁股,看來這話還真是不假。如果說這位田大人和躺在病床上那位嫵媚的小姨子清清白白,別說久經世故的交警領導不信,醫生護士也不會信,就連鬼都不會信。
田家瑞在市裡身居要位,手握幾萬戶大中小企業、商戶的經濟命脈,掌管市裡的錢袋子,一般人還真得罪不起他,小姨子被打,如果不能給他一個交待,恐怕難息田大人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