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亮搞的這一套,其實林文並不很清楚,他只是跟衛亮交待過,要先滿足自己家鄉這個區,這個區裡的人,以前都是自己家附近幾個村的鄉親,屬於“近鄰”。面前的這位阿姨林文就沒見過,更不認識,也不知道她沒動 遷的時候是哪個村的。
“呵呵,阿姨,您認識這位大能人?”
“我不認得,我們原來不是一個村的,他們村有很多老人都認得他,他爸他媽還在咱區裡住呢,他弟弟在拍賣公司旁邊開了一個高檔大酒店,生意可好了。旅遊公司經理是衛家的大小子,叫衛亮,是他以前的同學,衛亮他爸他媽我都認得。他們村的那些人待遇更好,旅遊公司和物流公司都是優先照顧他們村的人。”
阿姨見沒有別的顧客,也開啟了話匣子,接著說道:“小夥子,告訴你吧,這個人叫林文!聽說發了大財,那個拍賣公司、旅遊公司,還有一個物流公司,都是他開的,我們整個區的老百姓都跟他沾了光,誰不說他的好?像我們這樣的,以前不是一個村,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跟人家不沾親、不帶故的,還佔了便宜。他可是個大好人啊,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啊,發了財不忘家鄉人,不像有些人,掙了幾個錢,回到家鄉耀武揚威的,臭顯擺,要麼就是吃喝嫖賭,要麼就是找女人、養小三,看看人老林家的孩子,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
林文聽到這裡,臉有些發熱,自己找的可不止是一個女人,如果讓這位阿姨知道的話,不知道會如何評價自己呢?他掃了一眼身旁的狼頭,見狼頭眼睛正看向遠處,裝做沒聽見阿姨說什麼話。
“小夥子,跟你說吧,我們家鄉出了這麼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是全區人的驕傲,不然我和老頭子這麼大歲數了,幹什麼一年能掙這麼多錢?還不是全靠人家的照顧!老天爺一定會保佑林文的,也是在保佑我們這群農村人!”
林文聽到阿姨說的最後幾句話,心底很是感動,這是一群純樸的農村人,雖然現在已經住進了樓房,但他們的身上仍然保留著農民的那種純樸與真誠。
“阿姨,全區這麼多人,有很多他也照顧不到的,不會都是您這種想法吧?”
坐在一旁的老漢聽林文這麼一說,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阿姨掃了林文一眼說道:“全區的當地戶也就上萬戶人家,他不可能每個人都照顧到,但是呀,大部分的當地戶都在他那幾家公司裡找活幹,還要人家怎麼著?總不能讓人家一個人養全區的人吧,人家也不欠我們的,有一些像夜遊神是的人,一天到晚吊兒郎當的,還有那些好吃懶做的人,他爹他媽都煩,還要人家林文養著?人家憑什麼?吃飯要憑自己本事的,人家都這麼照顧了,自己啥也不行,還不肯出力,想坐著拿錢?現在全區人哪個有敢說林文不是的,不被這些鄉親們罵死才怪了!”
林文眼睛有些溼潤,純樸的鄉親們這片懂得感恩的心讓他很動情!
“呵呵,我前幾天聽說,鄉親們正在挨家挨戶搞串聯呢,他們今年要選林文當區長。到了選的那一天,我和老頭子也要去投上一票,要是林文當了區長,咱區的老百姓日子會更好過了!”
林文剛吸一口煙進嘴裡,聽阿姨這麼一說,猛地一驚,嗆得直咳嗽。
“阿姨,這可萬萬使不得!”
坐在阿姨旁邊的老漢嚯地站了起來,怒目而視,指著林文說道:“小子,怎麼使不得了?啊?你今天跟我說說怎麼使不得了?我們要選誰當區長,關你什麼事?把煙拿來,不賣給你了,趕點快拿來!”
林文看老漢那架式,如果自己再敢說什麼話,真會動手揍自己,於是趕忙說道:“大叔,是我說錯話了,這樣的人物的確該選,對不起,您別怪我,剛才是我一不小心嘴滑了,我祝您二老身體健康、生意興隆!”
林文扔下一百元,轉身就跑。
阿姨站在小店裡,拿著一百元錢朝林文喊:“小夥子,找你錢!”
林文裝作沒聽到,和狼頭兩人快步進海邊走去,兩人走遠之後,看著對方,不禁捧腹大笑。
小店裡的阿姨,此時手裡拿著錢嘀咕著:“你這老頭子,頭髮都白了,火氣還這麼大,這小夥子看著挺文靜的,不是個找事的人,他是外鄉人,不知道林文給家鄉做的那些個好事,才這麼一說,你可好,一嗓子把人吼跑了,連剩的錢都不要了。旅遊公司多次搞宣傳,讓我們這些店鋪要注意服務態度、要樹立營城形象、要維護景點文明,你看你,三句話不來就發火,多丟咱營城人的臉?咱現在可不是以前種地的時候了,說什麼粗話都行,咱也得適應環境、適應時代發展嘛!”
老漢自知理虧,不好反駁,喃喃說道:“我是看他反對林文當區長,我這才來的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