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為母妃的事而來。”
“既是為你母妃的事而來,可知她犯了何事?”
“兒臣正是不知母妃所犯何事,不知為何父皇要命人看守長春宮。
據兒臣所知,今日御花園是發生了一件事,不過是昭陽肆意任性,假傳太后懿旨,將鎮遠侯賈璉招至內宮私會。
此舉雖然有違體統,但念在二人有段前緣,兒臣倒覺得小懲大誡即可,不必太過苛責。”
寧康帝的話未說盡,就見太上皇怒喝一聲:“胡塗。”
龍顏一怒,自是震嚇人心。但許是太上皇真的老了,寧康帝總覺得,這一聲怒罵,遠遠沒有當初他做皇子的時候,來的那樣有威勢。
“此不過太后想出來,搪塞世人,以維護天家顏面的言辭。
旁人相信則罷,你身為皇帝,豈能如此耳目堵塞,是非不明?
朕聽說,你還違逆朕的旨意,強闖長春宮。莫非是坐上這個位置久了,以為羽翼已豐,便不將朕這個父皇放在眼裡了?”
“兒臣不敢。但是父皇既然說,方才的言論乃是太后想出,且父皇承認可以維護我天家的顏面,那麼兒臣覺得,父皇應該尊重太后的意思,撤去長春宮的侍衛,以免得世人猜疑詬病。”
太上皇冷笑一聲,“照你這麼說,太后大度,識大體,便應該無端被人汙衊構陷。
朕這個太上皇,連為她主持公道也不行?”
“兒臣非是此意。兒臣的意思是,哪怕此事另有蹊蹺,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父皇也不應該大動干戈,徒惹人猜疑。
父皇若是信得過兒臣,兒臣可以立刻命人將今日之事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再奏明父皇,請父皇裁奪。”
“讓你來查?”
太上皇一聲冷笑,“不必了。”
說話間,太上皇一招手,就有侍衛在太監的指引下,將十多個滿身鮮血淋漓,皮開肉綻的宮女太監押過來,扔在寧康帝的面前。
“這些都是長春宮的人,是在事發之後,來不及逃出御花園,被抓住的。
你可以問問她們,究竟是朕冤枉了你母妃,還是她膽大包天,罪有應得。”
寧康帝何用看這些人。
儘管面對他的詢問,李太妃並沒有承認什麼。但是作為親生兒子,結合得到的訊息,寧康帝豈能不知道,此事十有八九,就是出自他母妃的手。
此時再看太上皇的態度,知道太上皇肯定是將這些人審問清楚了。
他哪裡還有僥倖。
畢竟,雖然太上皇一向不喜歡他母妃,但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手段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