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本丞都明白。”
司馬朔卻雙眼微眯道:“但有些事或人,不是你我說不做,不聞就可以的,活在這人世間上,誰能獨善其身?”
“陛下有陛下的苦衷,別人不知,但本丞知,即便不為陛下,就算為了懿文太子,有些事情本丞也要做。”
“可是~”
中年罕見的露出憂色。
“生性灑脫的杜青蓮,還有此等擔憂,本丞還是頭一次見啊。”司馬朔卻笑著說道:“這要是叫你那位小師弟知道,豈不快哉的痛飲幾百杯?”
“我那位小師弟啊,真是~”
杜青蓮苦笑這搖起頭來,“算了,不聊這些了,既然丞相想做,那我便捨命陪君子吧。”
“世人為棋局,能做執棋者的少之又少,能有幸參與到這場棋局中,也算是我的幸運了,縱敗而無憾。”
“何必那樣悲觀呢?”
司馬朔笑笑,端起手邊酒壺,替杜青蓮斟酒,“或許先前本丞還有些擔憂,不過嘛,那國教院開啟後,本丞反而不擔心了。”
“有些事要急,有些事不能急,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尋找合適的時機,去一點點的下棋。”
“說來說去,又繞回到原點了。”
杜青蓮撩袍坐下,端起那杯酒,“丞相,你說這楚凌到底是何來路?我覺得你知曉些什麼,我那位小師弟是不是跟你說些什麼了?”
“不可說,不可說。”
司馬朔卻笑著搖起頭來,“講出來便沒了意思,慢慢品,慢慢看,或許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們所想就是錯的,反倒是你那位小師弟啊,想的是對的,來,本丞敬你一杯。”
說著,司馬朔向杜青蓮敬酒一杯。
此幕如若叫外人見到,一定會驚的神情大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司馬朔,居然對籍籍無名的杜青蓮敬酒,反觀杜青蓮,面對司馬朔的敬酒,竟沒有意思的禮讓之意,極為平靜的接受了。
風輕輕地吹過,竹園內響起陣陣聲響,竹葉隨風飄動,置身此間,心是前所未有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