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也做不到。
……
【他一直都在黑暗中,從未見過光明,但看著眼前帶著面具的人,他看不見他的臉,他的眼睛。
竟奇蹟般的令他感到久違的舒適。
睜眼時,他就看見滿眼斑斕的光彩,臉上他的手指輕柔地像風一樣。
形狀優美的光圈繚繞他的周圍,聖潔地彷彿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像幻影,像泡沫,稍瞬即逝。
像他從小臆想出來,能帶他走出地獄的神明。
所以他開口了,但是害怕一如既往令人絕望的答案,用死寂代替期望。
他一開口,便一片芬芳,宛如初夏的茉莉花,淡而甜的香味。
即使只有一個字,也足夠他滿足品味良久。
他能給他帶來救贖嗎?
如果不能,乾脆從來不要出現好了……】
唐三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依舊將手指放在他的額頭。
面對他,她就只能跟著揪心,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是唐三藏大師在的話,定能好好開導他,走出絕望籠罩的地獄。
她有些討厭自己的無能為力。
手指接觸的那一片冰涼的面板,是她與他唯一接觸到的地方。
令人貪戀的溫暖,令他沒有掙扎,沒有遠離,也沒有靠近,是他用盡了理智,最終形成的結果。
時間彷彿停止在那一刻。
絢麗得如若夢境的光影下,每一處陽光都溫暖的恰到好處,帶著令人眩暈的芬芳,樹下,風吹動少年的衣角,衣袂飄飄,帶著面具的少年俯身,輕柔地吻在籠罩在陰影下的少年,美人如畫。
此刻,若有人親眼目睹這副畫面,那定是畢生難以忘記的美麗景象。
雖然並沒有真正問到,只是面具碰到他的額頭。
但是唐三清隱藏在面具後面的臉紅成了大蘋果,她沒有想太多,身體就先行動了,她現在在外人的眼裡,還是個男人,被男人親吻,無論是哪個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對,對不起,我這個只是想把好運傳遞給你,我的額,孃親,她每次都會這樣鼓勵我,所,所以——”
她結結巴巴的解釋,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不需要好運氣。”
他這樣說著。
她垂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當微風帶來他的聲音傳遞到她的耳邊,她的心像被突然衍生出來的無數藤蔓,緊緊束縛住,難以呼吸,失落幾乎溢滿,從喉嚨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