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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拋開膽戰心驚的二人,徑自走了過去。
她仰面躺著。左手放在心前,右手無力地垂到椅子下。面板早就變成了難看的土灰色,脖頸上橫著一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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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往前走了幾步,站住了。
我環視一下房間,看看剩下的兩個人在哪裡。
安正在右手內裡的牆邊上,他正躺在那裡的木椅上。
風匕在迴廊一端。坐在書桌前,趴在上面,呼呼大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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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兩個人叫起來。”我扭過身,衝著風幾和寂之,語氣厲然地令喝著。
兩個人慌不迭地爬起身。
而我則背過身,走到躺椅旁邊。
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也太鎮靜了。
其實,當時我心中也不是一點都不害怕和動搖的。但是周圍都是比我小得多的年輕人,而且他們都已經失了方寸,我自然(相對的)就冷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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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確已經亡身了,無可置疑的。
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紅色,兩隻眼睛閉得緊緊的,一動不動。
我挪動到躺椅邊,抬起她垂下的右手,試著把把脈———
她果然亡身了。手腕冰冷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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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觀察了一下她的屍體。周身沒有什麼痕跡,脖頸上的匕首深深地橫到肉裡。
我再次抬起她的右手,一碰手指關節。那裡也開始一點點木直起來。
這樣看來,她亡身了已經有四五個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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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自己大抵是在夜半時分,從閣樓上竊看這裡的。
如果死了四五個時辰的話,倒推一下,她的亡身時間應該是四更天初。
我是三更天末左右回到房間的,這麼說來,她是在這之後亡身的,這一點暫且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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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忙著的時候,風匕已經被風幾叫了起來,從迴廊上下來。他叫了我一聲,在樓梯半截站住了。
“怎麼會這樣?”他緊緊地盯著木椅上的屍體,“她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