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不敢鐵口直斷,只說自己知道的東西,”万俟凡半點把柄都不留,“分開之後莫鬼鬼去了哪裡,究竟有沒有從秘境內出來,我一概不知。”
史回喘了一口粗氣,神識看向後方太一宗的靈寶。
雖說時間倉促了一些,但太一宗也是下了血本,動用了早早安排的暗樁,先是將王爻擒回來,緊接著安排了暗中投靠太一宗的宗門造勢,務必要在這次將逍遙的名聲撕開一道口子。
可還沒有開始,莫鬼鬼的人卻找不到了,逍遙順勢而為,也就得了個鐵面無私的帽子,根本無關痛癢。
但於太一宗而言,他們出了這個頭兒,在各大宗門眼中,便是將自己放在了逍遙的對立面,日後如何相處,定是要斟酌再三,勢必會有一定的影響。
更遑論為了今天而暴露出來的暗衛以及默默附庸的宗門,已是再沒有可能隱藏了,重新部署又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心血。
一想到這兒,史回只覺得心都在滴血。
就在這時,太一宗的靈寶內忽地傳出一陣‘嗡嗡’聲,眾人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到大概十幾只指甲大小的小蟲從中飛出,撲閃著來到剛剛從秘境走出的修士中,帶起一陣騷動。
“太一宗史烈老祖的尋香蟲。”
每一名修士的身上都有自己獨特的味道,尋常聞不到,但這種專門豢養出來的尋香蟲卻可以分辨。
在還是蟲卵之時,將沾染某個修士氣息的物件與蟲卵放到一起,孵育出來的尋香蟲便是帶著相應的氣息,方圓十里之內,只要有這種氣息,尋香蟲都可以找到。
唯一的缺點便是每隻蟲子只能追蹤一種氣味兒,並且尋香蟲的豢養條件苛刻,成蟲率並不高。
而太一宗的史烈老祖尤愛些偏門左道,尤其是蟲子,他的手上有上千種不同的蟲類,最愛的還是尋香蟲,從築基期便開始尋找豢養的法門,也就是在史家的支援下,才能肆意揮霍。
直至前些年,終於弄出了一點門道,成蟲的數量明顯增高,但這一次十幾只,想來也是要心痛良久。
“諸位不必驚慌,尋香蟲不會傷害任何修士,”史回見此便明白了老祖的意思,心中暗暗祈禱,莫鬼鬼一定要在其中,“由尋香蟲來鑑別,也是還諸位一個清白。”
場面再度安靜下來,所有修士的注意都放在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小蟲上,由著它們飛到了修士之中。
香雪海的心也提了起來,她確實沒有感受到莫鬼鬼的氣息,但並不確定是否做了偽裝留在場上,哪怕是掩蓋後的氣味,尋香蟲也可以分辨出來。
所有人的視線隨著小蟲的飛舞而轉變,只見它們盤桓在幾名修士的頭頂,尤其是万俟凡,可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
史回眼見著尋香蟲飛了幾圈兒,幾次似是嗅到了什麼,可最終還是慢悠悠的飛回了太一宗的靈寶,看著蟲子越來越近,史回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呵,”場上沉寂了許久,香雪海傳來一陣冷笑,“可惜了。”
至於可惜什麼,在場修士心中都有數兒,眼角的餘光瞥向史回鐵青的臉,默默不做聲。
“我逍遙成立至今,自問從未放任門下弟子做過仗勢欺人之事,若玄靈界法則有變之事,經查證後確實與莫鬼鬼有關,不肖諸位出手,逍遙自會找她回來,給天下的修士一個交代!”
眼見著氣氛差不多,銘鑫老祖開口說道。
“同樣!我逍遙,也絕不會冤枉和拋棄任何弟子,是誰的錯,乖乖認領認罰,”銘鑫老祖的聲音冷下來,化身老祖的威壓顯露無疑,“但若是有人渾水摸魚,想將某些罪名強加給誰,也要問問我逍遙答不答應!”
太一宗包括其附屬的宗門修士,聽到這話臉色皆是一變,如今這情況,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以自己的名義起誓,目前逍遙確實不知道莫鬼鬼的下落,而事情緊急,雖派人去了極北之地,但還沒有理清與玄靈界法則改變之間的聯絡。”
“從如今的情況來看,最大的可能便是她留在了秘境內,自今天起,逍遙的每一名弟子皆會留意,只要發現莫鬼鬼的蹤影,必定帶回宗門,一定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知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