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還不出來嗎?”邢玎回過神,已經感受到了來人的方位,但並未轉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黃工肩膀上的小東西,看不出來的靈獸才最值得研究。
“想必這就是邢玎城主吧?”莫鬼鬼慢慢的走出來。
“這位道友是···”邢玎瞧見來人的打扮,緩緩起身,眼中帶著一抹深意。
邢玎出自馭獸派邢家,行事不羈,隨意而為,手段也很殘忍,但到底是花團錦簇內養出來,眼力還是有的,黃工看不出來的東西,他還是能辨別出一絲端倪。
這修士身上的道袍,看起來灰撲撲的,絲毫不起眼,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其材料乃是黑蛛絲。
黑蛛絲取自黑紋蜘蛛,是所有已知的蜘蛛類妖獸中,最毒的一種,極難豢養,並不多見,而用黑蛛絲製成這麼一件道袍,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
“邢城主有禮,”莫鬼鬼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令牌,“逍遙林棲。”
“哦?原來是林道友!”邢玎見到那塊毫不起眼的令牌,立即變了臉色,笑容可掬,“在此能碰見逍遙的道友,實屬罕見啊,快過來坐!”
邢圖最是瞭解自家主子,見來人是逍遙修士,態度立刻就變了,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套白玉桌椅,擺在空地之上。
“坐就不必了,林棲來此,是有一事相求,”莫鬼鬼拱手行了一禮,“前些日子在這裡獵殺妖獸,這二位幫過我的忙,可否網開一面,繞他們一命,用什麼交換,邢城主儘管開口。”
“林道友這是什麼話,你既然開口,這個面子我總是要給的,就當交了你這個朋友。”邢玎使了個手勢,壓著黃工和成小漫的侍衛便鬆開手,“本也沒什麼大事兒,不過他二人欺騙於我,這可不好,就給了點教訓。”
“應當的,”莫鬼鬼微笑著,將手背過去,“邢城主放過二人的性命,我在此先謝過了。”
“哪裡話,這都是小事兒,不知林道友有何打算,我這裡有剛剛獵到的···”邢玎本想邀請林棲一起用飯,多增加一點了解,後方卻走來一名侍衛,手中拿著一張傳音符。
“想必邢城主有事要忙,此時便不打擾,過幾日我還會去西陵城,找一處洞府閉關,屆時再與城主一敘。”莫鬼鬼再次還了一禮。
“既如此,那我們就說定了,”侍衛此時過來,定是有事相報,而且事情應該還不小,否則不會過來打擾,邢玎無奈,解下一塊腰牌,“等道友來西陵城,過來找我!”
“一定。”莫鬼鬼猶豫一瞬,還是將令牌接過。
“那我便先告辭了,”邢玎行了一禮,沒有理會等在旁邊的修士,極有風度的先告辭,出了客棧的範圍,逐漸消失不見。
黃工捂著喉嚨,跪在地上,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喂喂!你還愣著幹什麼呢?”小狐狸拍了拍黃工,“還不快去看看你的妻子怎麼樣了?”
“我沒事,”成小漫撐起身子,額角流著血,剛剛她被扔在地上,摔到了頭,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邢玎真的走了?就這麼簡單···便放過我們?”
“林前輩,我們···沒事了?”黃工從儲物袋內拿出一瓶不知道什麼的粉末,塗在喉嚨的傷口上,還有些愣神。
“你不是聽到了嗎?”莫鬼鬼看著神色恍惚的黃工,估計這件事兒對他刺激不小,被困這裡二十多年,她只一句話便輕描淡寫的打發過去。
“呵···”黃工苦笑著,緊接著轉為大笑,可笑聲內蘊含著的苦澀只有他自己知道。
“相公···”成小漫站起來,踉蹌著走到黃工的身邊,想要摸一摸他的傷口,卻又怕加重了傷勢,到底沒忍住哭了起來,淚水劃過傷口,帶起一陣酸澀的疼痛。
“無礙,我們終於擺脫了邢玎,是好事!”黃工的聲音還是沙啞,握住她的手,“多謝林前輩!”
“你不也看到了,我並未做什麼。”莫鬼鬼感受到了黃工內心的憤懣,修為低,出身低,便要受此凌辱,而她只亮出一塊逍遙的令牌,邢玎便放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