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吃飯的時候別哭會傷胃口的。”陳春燕連忙相勸。
“我說老姐你真是夠倒黴的。”小波一邊說一邊將一塊雞肉塞進了嘴裡,這小子營養足個頭竄得很快,剛上六年級就一米七多的個子了。
“我長大了可不當什麼工人,我得考大學,以後留在大城市工作,媽媽說了,小城市淨搞不正之風!”小波絲毫不顧忌鈴子的感受,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盡情評論,把鈴子一顆心踩的稀碎。
“行了,快點吃你的吧,吃完做作業去!”陳春燕使勁的瞪他,小波這才趕緊吃完最後一口離開了飯桌。
“我出去散散步。”鈴子一口飯也吃不下去,起身離開了家。
此時已是初冬,天黑的早,火車站附近本來就荒無人煙,鈴子一個人走在鐵軌旁的小路上,冷風嗖嗖的颳著,她那顆涼透了的心彷彿結了冰似的,麻木又淒涼。
前面就是鈴子的根據地了,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都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大樹下的那個石墩上,有時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坐的累了心也靜了,起身回家繼續慘淡的人生。
樹葉已經掉落大半,石墩上都是飄落的黃葉,鈴子用手掃了掃坐了下來。
石墩真冷,但更冷的是鈴子那顆少女的敏感之心,季學英剛才發飆的時候說了,一個初中畢業生,不可能找到正式的工作了,錯失了這次機會,只能挑個好人家嫁了,從此也了了她的心事。
“這是想把我處理了嗎?”鈴子心裡一片暗淡。
“難道我天生就是一個等著處理的次品?”
遠處一列貨車慢騰騰的開了過來,火車頭的燈光好亮啊,鈴子忍不住用手擋住了眼睛。
“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一個念頭突然從她腦子裡鑽了出來,鈴子慢慢地站了起來,兩隻腳不由自主的向鐵軌走去。
“喂!幹什麼呢?!”耳旁一個聲音大吼一聲,鈴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人一把抱住,拖下了路基。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一個男人粗壯的大手把鈴子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我就住在鐵路小區。”鈴子腦子有點懵,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一束強光照在了她的臉上,“你……你不是李一白家的姑娘嗎?”很顯然這個人認出了鈴子。
“我……是。”鈴子在黑暗中看不清這人是誰,她用手擋著那人的手電,“別照我的眼睛。”
“老齊!咋回事?”
“喲,老齊可以啊,老光棍也學會泡妞了,哈哈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兩個人來,嘻嘻哈哈的開著低俗的玩笑。
“別亂說話,這小姑娘剛才差點讓火車軋了,我給她拖下來的!”叫老齊的人關上了手電筒。
“還拖……哪個脫啊?”兩個後來的人擠眉弄眼,聲音十分猥瑣。
“別理他們,來,我送你回家!”老齊一把拉住了鈴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