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一肚子壞水的可不止李鶴一人。
教坊司,蘭雅苑
別看此處名字高雅,卻是夜色下教坊司最顏色的場所之一。
苑中錯落排布著十來座屋舍,不時隱隱傳出靡靡之音,只有位於西南角的飄香舍,顯得最安靜,沒了燭光,似是舍內的人已經安歇入睡。
而事實上,舍內一女一男不僅未入睡,還精神得很,正摸黑低語,籌謀著什麼大事。
男:“今夜,你不該來。”
女:“但我還是來了。”
男:“交待的事,我會辦好。以後,請大人,務必照顧好我的幼妹。”
女:“放心,此事由東宮親自安排,絕無差錯,令妹的後半生高枕無憂前途遠大。”
男:“如此......甚好。”
女:“射術練得如何?”
男:“雙箭齊發,三十步內,百發百中。”
女:“很好!這是毒囊,可置於牙槽,咬破吞入後,沒什麼痛苦,昏迷過去,片刻致死。”
男:“如此......甚好。”
......
肅王府,東臥房(大皇女受封肅王)
“藍顏,準備的如何?”獨孤謹雨單手支頭,眼眸微閉,斜靠在臥榻上,身側跪坐著打扮妖嬈的元藍顏,正輕柔地為她按摩著。
“若是往年倒有七八分把握,今年有李鶴,此人才華應不在奴之下,要看臨場發揮了。”元藍顏本來很自信,李鶴奏箏他是見過一次的,略遜於自己。
直到前幾日,李鶴著人給他送來一首《男兒情》的曲譜,她試彈一遍後,便驚為妙曲、欲罷不能,恨不得立刻為大皇女獻藝,與此同時,也重視起李鶴來。
這一重視,再一打聽,發現更不得了,李鶴現在在京都的人氣已經高得不像話,比他這個去年的花魁都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