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漸在珍香樓坐了很久，直到小二小心翼翼的對他道：“客官，需要小的為您再添壺熱茶嘛？”
季漸搖頭，“不用，我吃好了。”
小二就等著季漸說這句話，忙道：“客官這邊一共消費三金十六銀，您看……”
季漸還沒反應過來，只“嗯”了一聲，等思緒迴歸，他才詫異道：“剛才那位姑娘沒有結賬？”
“沒有呢。”小二訕笑，“那位姑娘直接離開了。”
季漸有些無語，這個女子，還真是……有些一毛不拔。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大小姐的影子。
他努力回想著和大小姐相處時感覺，越想越覺得這二人之間其實有很大的不同，大小姐在倪善英身邊長大，倪家在整個楚國貴族裡都算得上是一個優等的家族，哪怕是在楚國成立之前，因倪善英擅經商，早年間積了不少錢財，富甲一方，在有流民時，也給了那些底層人民不少幫助，因此在人民心中，倪氏一直為人津津樂道。
倪善英待人平和，對倪瀲是眾所周知的寵，家風良好也為她樹立了榜樣，她單純善良，活潑機靈，什麼都好，大概這一生最不應該做的就是與楚子羽有瓜葛。
她滿心滿眼都是楚子羽，只是造化弄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倪灩太不一樣了，她的身上有種無法形容的，難解的魔力，吸引著人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可能是缺錢，所以在錢面前，有些沒臉沒皮。
就這一點，是作為大家閨秀的大小姐無法做出來的事。
想通了這些，季漸也就不再糾結她到底是不是魔頭，就當她所說的都是真的，他丟了個四個金幣在桌上，道：“都拿去吧。”
而後起身離開了珍香樓。
倪灩有些功夫底子，而且很不錯，這一點他在歸來客棧看到她與七人幫交手時就看出來了。這樣一個人如果與魔頭相遇，二人聯手，無異於如虎添翼，到時候和楚皇一方打起來會更加麻煩。
這就更不能讓這兩姐妹相聚，季漸信守今日當作未曾見過的承諾，所以就算他已經知道倪灩的住處，也沒有過去蹲點。
他決定先一步回王宮。
以前的思路是想著先一步出擊去找魔頭，佔據主動優勢，但是忽略了從魔頭的視角去看，她的進攻方向是什麼。
這個燕姑娘倒是提醒他了，與其蹲守在魔寧山等著哪方勢力找著魔頭，不如守好魔頭必定會找的人，備好天羅地網等她來。
倪灩真要來了王宮，必定讓她再也出不去。
見到倪灩的事情可以向上一報，具體事宜還需向楚皇請奏，而且魔頭不出，始終是個禍患，回王宮需要越快越好。
打定主意後，季漸就立即上馬往王宮方向行去了。
——
另一邊的倪灩卻開始了糾結。
這王宮可不是那麼好去的啊。
就算對自己還挺有自信的，可是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對方可是一國之王啊，護衛隊也是數一數二的，要她去硬剛，怕是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