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塵寧和柳冰若那郎情妾意的模樣,刺痛了竇春雲。‘
她差點捏斷手裡的筷子。
這頓飯吃的沒意思,姜衛柯本來就不想吃,姜塵寧走了,自然沒有理由再在這裡裝模作樣下去。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臉色憋的發黑的竇春雲,望向同樣臉色難看的姜含菱,冷笑道:“自古三書六聘才是妻,自奔門檻皆是妾,若你非我姜家之人,怕是早就被浸了豬籠。你現在還活著,便該感激老天爺,我們的爹,還沒有把你放棄。”
姜衛柯說罷,也不理會二人,一甩衣服,揹著手離去,姜含菱氣的雙眼通紅,緊緊的咬著下唇。’
“姐姐,”姜雨柔撫住姜含菱捏的發緊的手,低聲道:“二哥是唯一的掌家人,阿爹向著他最是尋常不過。只待有朝一日姐姐出嫁,離了這姜府,便不再受二哥的氣了。”
姜含菱揮開姜雨柔的手,眸底含淚,狠狠的瞪她一眼,再也抑鬱不住心底的委屈與不甘,撲到呆愣中的竇春雲,“阿孃,你看那庶子,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連他都知道我同蕭祈袂的事情,我這以後還怎麼嫁的出去啊!”
姜含菱的力氣不小,姜雨柔被揮的摔倒在地,額頭磕到地上,撞的她眼前天旋地轉,一陣陣的發黑,她撫著額角,努力的站起來,抬眸看了一眼那抱在一起的母女,微微欠身,無聲退了出去。
嬤嬤心疼的攙住她,正欲開口,姜雨柔堅起手指,輕輕的搖了搖頭,搭著嬤嬤的胳膊緩緩離去。
屋內,姜含菱泣不成聲,“阿孃,你說我要怎麼辦?”
女子名節若毀,那這輩子算是完了,竇春雲滿心悲涼,看了一眼撲在自己懷中的女兒,忍不住道:“含菱,你如實告訴我,外面的那些傳聞,可是你自己做的?”
姜含菱一怔,抬起臉看著她,“阿孃,你,你怎麼這麼說。”
“你不說,便以為沒人知曉了嗎?”竇春雲痛心疾首,嘆其不爭,“姜府的僕人都有死契,若是違背誓言,便會立即毒發身亡。
而蕭祈袂向來以姜塵寧馬首是瞻,他知姜塵寧脾性,自然不會將不兩人比試的事情說出去。‘
”那還有那個賈家商販的兒子呢!他也在場,”姜含菱擦著眼角的淚,就是不與竇春雲的目光發對上,嘟著嘴道:“他心悅於我,我卻不喜歡他,還每每刁難於他,他必是懷恨在心,便在外肆意傳播,目的便是毀了女兒的名聲,好委身於他!”
“糊塗!”竇春雲氣的狠狠的戳她額頭,“賈家現在可是你能隨意編排的?我瞧你就是想嫁蕭祈袂想瘋了,才鬧出那麼多的動靜!”
“阿孃,蕭祈袂一表人才,乃不可多得的貴胄將軍,我心悅於他,有何不可?”姜含菱氣紅了眼,低聲道:“他這般的樣子,必是與他相同的女子才配得上,姜家家大業大,配他綽綽有餘,傳出去,必定是一段佳話。”
姜含菱的想像很是美好,偏偏竇春雲喜歡將她打回現實,抓著她的手,低聲著近乎哀求,“含菱,這京城當中,有不少都是驚才絕豔的男子,你又何必只忠情於蕭祈袂?”
“那這世間男子千千萬,阿孃如何只尋得阿爹?”姜含菱直勾勾的看著竇春雲,似乎在下定什麼決心道:“阿孃,您是懂我的。”
竇春雲嘆了一口氣,將姜含菱緊緊的拉入懷中。
......
姜家人吃飯,自然沒喊竇青霜。
屋中,三人正圍在桌前,桌子上放著一塊牛皮地圖,山竹為全神貫注的兩人添了杯茶。
“皇城不比外圍,守衛森嚴至少三倍,從這裡進去,只能等他們交接班的那一刻時間裡,衝進去,翁白薇指著一條小道,“進去之後,這裡便會有固定的守衛軍在這裡,他們一般都是直接到天亮,中間不會替班,若想引開他們,怕是沒那麼容易。”
“而這條路,是皇帝宮宴之時,專門為大臣家眷們設的門,尋常時日是不會開的,門上掛著七把鎖,由一位小太監看管著,”翁白薇指尖輕點,眉頭皺的頗深,低沉道:“這條道是到皇室內最近的道路,且不易被他人發現。”
竇青霜點點頭,望著山竹,“天亮之前,若我不能回來,你便在這屋中坐陣,若她們要來,便打發她們走便是,若是有變,推開窗戶跑了便是,只是自打之後便再不可出現在南蜀城內。”
山竹點點頭,“主,您放心吧!”
她想跟竇青霜和翁白薇進宮,可是竇青霜卻說,若無人留下應付姜家的人,後果便會很麻煩。
竇青霜不怕苦也不怕痛,唯獨對這麻煩深感頭痛,可是目前為止,她們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