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羞辱人的行徑,叫人氣憤。
賈士凡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他覺得自己這麼些時日以來的蹲守像一個笑話,彷彿全天下的人都站在旁邊在笑話他一般。
氣憤,羞恥,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姜含菱偏偏揪住他不放,對著那瘦弱到令人心痛的少女,不懷好意道:“聽聞賈公子的親孃病了,表姐此翻出府,可是為了賈公子的母親而去?”
無論竇青霜還是賈士凡,在她的眼中跟普通的百姓沒什麼區別,都是尋常人家做奴才的賤命。
就在前不久,姜含菱聽說了竇青霜從琢槐回來的事,聽著下人繪聲繪色的說起那琢槐的疫情是如何消失時,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只不過是從琢槐回來了而已,怎麼就跟神醫扯上了關係?那群琢槐的老百姓能夠活下來,也是老天爺開恩,沒收了他們的性命。
跟這個竇青霜有什麼關係?
將府嫡女,醫術高超,若真將這兩樣都落實,那老皇帝必令蕭祈袂迎娶竇青霜回府做大夫人。
介時,還能有她姜含菱什麼事??
竇青霜眸色淡淡,“不過是出門逛了會兒。”
“呵,”姜含菱冷笑兩聲,也顧不得自己的矜持與身份,語氣咄咄逼人,“表姐何必謙虛,聽聞你醫術了得,將得了疫病的村民都醫治好了,其醫術之高明,若是傳出去,必定叫人心生敬佩。想必賈公子今日來府中,也是慕名而來吧?”
賈士凡怔了怔,心中隱痛,不知是為自己痛心還是為竇青霜痛心,兩種疼痛絞合在一起,叫人差點喘不過氣來。
但他方才的確是用來請竇青霜回去給母親探病的藉口來以此作為脫身的機會,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真的碰到了竇青霜。
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賈公子難道就不好奇,表姐的醫術到底如何?”不待賈士凡開口,姜含菱繼續道,“你母親的病我也有所耳聞,說是多年前留下的病根,前幾次你爹拼著臉面求到了皇上那裡,皇上大發善心,派了御醫堂堂首去給你母親瞧病也未瞧好,可見你母親的病,有多麼的棘手。”
賈士凡的父母年輕時生活極為清苦,為了能夠養活尚且年幼的賈士凡,夫妻二人起早貪黑的拼命做生意,賈母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病根,時間太過久遠,用藥調養已然全無可能,是以並沒有幾年可活。
賈士凡為母親尋遍良醫,依然全無所獲,現如今忽然傳來竇青霜將得了疫情的百姓醫治好的訊息,叫他心中狂喜。
後來來到姜府,他第一個見到的女子,卻是眼前的這位姜含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