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鳥略略略叫著,似在笑。
“世子多慮了,”蕭祈袂汗都出來了,面上掛著笑,看向正在仔細給女子觀察的竇青霜,“青霜姑娘必有法子救這姑娘。蕭某是堅信的。”
“她脖子淋巴結紅腫,後勁處化膿,身體有不規則的低熱,面部呈有瘀斑,嘴角殘留泡沫血痰,惡臭,”竇青霜眉頭深皺,搭在膝蓋上的手逐漸收攏成拳,“是疫病。”
趙煜臉色一變,“疫?”
蕭祈袂嚇的立即鬆開手,女子重重的倒在地上,他卻跳出去好幾步遠的距離,伸手捂鼻,“疫!?”
從古至今,只要是關係到疫這個病情,就意味著成千上萬的死者以及那可怕的根本就難以預防的傳染。
這種病通常都是忽然爆發,難以根除,所以自古帝王的處理方式便是發現的那一片區域圍起來,然後一把火,將圈子裡所有的東西燒個一乾二淨。
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如今,他們竟然成了第一個接觸疫者的人?
蕭祈袂盯著女子的目光中含著一絲殺意。
但,會不會是診斷錯誤?
他很是懷疑的看著竇青霜。
一天一夜的時間令他腦子糊塗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不過十幾歲的光景,而通常能診斷出疫情的醫者都是六七十歲的老者,最年輕的,也不過是太醫院的院首。
難道是嚇唬他的?
蕭祈袂語氣涼了幾分,“青霜姑娘確認?那我們豈不是……”
“確認,”竇青霜仿若察覺不出蕭祈袂嗓音的變化,自懷中摸出銀針,扎於女子三處穴位之上,“疫的感染為四種。一為鼠蚤叮咬,二為呼吸、談話、咳嗽,三為剝食患者齧齒動物的皮肉或直接接觸患者的膿血或痰,四為吃了未徹底煮熟的染菌肉。以上四點均未觸及,不必擔憂。”
蕭祈袂趕緊細細的翻看自己的雙手,直至確定未有膿血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儘管不知道竇青霜嘴裡說的是不是真的,小心一點總歸是沒錯的。
趙煜眉頭微蹙,望著她,“你不怕?”
回憶起之前自己大言不慚卻瞬間打臉的情景,蕭祈袂為化尷尬,連忙道:“青霜姑娘定是有法子醫治,哪會怕?”
夸人誇過了頭,便是令人作嘔的阿諛奉承。
趙煜無聲冷笑。
“沒有根治之法。”竇青霜搖頭,“唯有防疫且醫治患者病氣,患者身體大好之後,病情方才得到控制,若恢復不好,也只能掩埋燃燒,與世隔離,亦可制止。”
儘管見識過她的醫術,趙煜依舊認為那不過竇青霜讀過些尋常醫書,如今見她說的頭頭是道,來了一絲興致,“你有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