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青霜咬牙,趁這夥人打的難解難分,尋找出口,哪知一陣凌亂的罡風颳來,將她拋至半空中,落入城牆外的護河內。
護河的河水氣味難聞,且冰寒刺骨,竇青霜是會水的,但她中了毒,用不上多少力氣,勉強划動幾下,便覺得整個身體沉重的不行。
她覺得越發難以呼吸,頭也開始變的有些發沉,耳邊只能聽見水流的轟鳴聲,河中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在頭頂之上,卻離她越來越遠。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竇青霜腦海裡的回憶像走馬觀燈一般飛速旋轉,傳聞人死之前,會瞧見自己生前最幸福的時刻,而她的腦海裡卻是一遍遍的播放著前世被那個男子捅死的場景,那個男子的面龐也一遍遍的清晰。
那個人彷彿從那唯一的亮光處跳進來,向她遊了過來,在黑暗湧動的河底中,仿若帶著鐮刀的死神。
令人意外的,那男子游到她的跟前,拽住她的衣袖便往水面游去。護城河的水是死水,阻力極強,那人卻似毫無壓力感覺,帶著她躍至岸邊,將她丟上去,自己也跟著爬了上來,踉蹌著走了兩步,便倒在了竇青霜的面前。
竇青霜吐出口中令人作嘔的河水,深呼吸幾口氣,自懷中摸索出一顆草藥含在嘴中,待力氣恢復稍許,這才轉過頭來,擰著眉頭盯著躺在地上的男子。
正是趙煜。
他仰面躺在地上,丰神俊郎的容顏透著蒼白,渾身溼透,衣袍上一處染有血跡,毫無防備的面對著她。
方才那夥人分明是因趙煜而來,怕是自己計謀的同時,別人也在利用他們的計謀來先發制人。
看趙煜他們應對的模樣很是遊刃有餘,拿下那群人不過是時間問題,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趙煜竟然會來救她。
為何?
竇青霜不解。
處理好自己的傷口,她走到趙煜的身前細細的觀察,小心翼翼的解開他的上衣,卻見一隻彩色的鳥兒正躺在趙煜的懷裡。
此時鳥兒悠然轉醒,冷不丁的瞧見竇青霜冰冷的容顏,嚇的跳了起來,奈何它的翅膀沾了河水沉重不已,蹦躂半天也沒飛起來,跳到地上,像只走地雞轉來轉去,“殺人啦,殺人啦,惡女殺人啦!”
竇青霜彈它鳥嘴,“再吵燉了你。”
彩鳥毛炸了,喉嚨似被掐住一般發出咔咔的聲音,像被點了穴,張著翅膀立在原地不敢動,模樣滑移不已。
竇青霜繼續解趙煜的上衣,直至露出那精緻胸膛上的傷痕時,竇青霜也忍不住低低驚呼了一聲。
他的胸前被剜了一個大洞,血淋淋的好不滲人,傷口四周隱約有絲黑氣,想來是之前胸膛前中了人家毒器,趙煜下手狠,竟然生生的將那塊肉給剜了。
若不處理,便是這般流血也能讓他流死了。
竇青霜抬頭望了四周一眼,才發現他們竟處在一處山林外圍。護城河的河流湍急危險,她墜入其中感覺不到什麼,實際轉眼瞬間他們便被衝到了外圍之處
彩鳥僵著身子湊了過來,鳥眼賊溜溜的一轉,掐著語調,“心動,心動,心動~!”
竇青霜忽然伸手去抓它,彩鳥欲逃,奈何腿軟,就這麼被她捏在手中,只見竇青霜低笑一聲,森冷異常,“我爹曾同我說過,梨國有一鳥,羽彩尾長,會人語,肉極其靈貴,醫起死人而肉白骨也。”
彩鳥嚇壞了,“放屁放屁它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