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天。
瘦弱的少年衣衫單薄,臉上平靜,在雪中獨行。
前方是一處大院,沒有多餘的裝束,連鎮門的石獅子都沒有,佔地卻是很寬敞。
少年雖然瘦弱,但腳步平穩,似乎不覺冬寒料峭,走上五層石階。
院門開啟,兩名帶甲護衛身形魁梧,面色肅穆,帶著煞氣,戰刀無鞘,寒鋒血紅。
“殿下!”
兩名帶甲護衛行禮。
“嗯。”少年笑了笑,進入大院。
院門緩緩關上,兩名護衛看著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院中深處,皆是嘆氣。
“三年了……”
“自從當年那事過去,殿下已經沉寂三年了,大乾城內,誰還記得殿下嗎……”
一名護衛眸光沉凝:“三年以來,殿下日復一日,鍛鍊肉身,無數寶藥淬鍊,如今雖然看著身子骨瘦弱,但氣血卻已經堪比咱們軍中的好手,才能不覺冬寒。這樣的拼命,難道都不足以重煉那一分根骨嗎?”
另一名護衛此刻面露恨意:“說的不錯!那該死的東極太清宮未免也……”
“慎言!”暗中傳來冷喝,兩名護衛當即色變,不再出聲。
大院深處,一處閣樓當中,鎮東王府的周希殿下,此刻正在自言自語。
“前輩,我這抱元樁火候還不夠嗎?坐臥行止,融合歸一,已經算是小有所成了吧?”
他終於忍耐不住了,畢竟才是個少年人,三年蟄伏,不出風頭,默默修行,即便是大仇在身,這樣的性子也足夠穩重了。
他胸前,一個古樸的龜甲墜子中傳出聲音。
“你若是覺得足夠了,便是夠了。”聲音無喜無悲,很空靈,有冥冥中的神性,讓周希有些慚愧。
但他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三年了,獨居這所大院,離大乾城上百里,三年來父王來此匆匆幾趟,都有要事在身,無法久留。
大哥在三年前那件事中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