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陣法一直在收縮,壓迫一直在變強是事實。
木青胸口輕動,吐出一口濁氣,下一刻他的身形就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玄武身邊。
一柄短刺出現在木青手中,直刺向玄武眉心。
沒有了面具的阻隔,肉體凡胎的他怎麼可能擋得住這一擊。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最後乾脆站得筆直,就這樣一臉平靜地迎接這一劍。
木青一雙眼睛裡沒有絲毫波動,臉色比玄武還有平靜,出手時更是沒有絲毫遲疑充滿了堅決。
“等一等。”
冰冷的鋒芒直入眉心,一縷麻癢的感覺流過鼻樑,玄武的視線錯開刀鋒,能夠看到木青眼裡的自己,這一刻的他,看似視死如歸,如在聲音發出的慘案,完全失去了與木青賭一賭的銳氣。
短劍已經刺破玄武眉心的血肉,卻沒有一鼓作氣洞穿玄武的頭顱。
木青能夠清晰地感知到,玄武辛苦維繫起來的那一絲驕傲轟然倒塌,收回短劍,微微揚起下巴:“條件不變,告訴我解開大陣的辦法,我今天不朝你動手。”
玄武喉結輕輕動了一下,渙散的目光漸漸凝聚,似乎沒有絲毫情緒地說道:“我已經說過,解不開就是解不開。”
玄武也想明白了,迎著木青憤怒不耐的視線,說道:“我最後也沒敢拿命來毒,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騙你。但你硬生生地剝離面具之後,它和我之間那份道契羈絆就轉嫁在了陣法之中。”
玄武的視線落在木青手中的面具上,愣了愣,才說道:“面具其實還算不上真正的陣眼,戴上面具的我才是,想要阻止大陣繼續收縮,就得再次戴上面具。”
木青眉頭蹙起,眼裡閃過幾分思索。
還記得當初替慕容靜接觸和麵具的道契之時,不僅需要道契丹,還得硬抗面具的反噬,玄武只是被他剝離了面具,和麵具之間的道契羈絆還在。
換句話說,就算他掌控了面具,卻也不能完全掌控這座幽殺陣,還得透過玄武。
就在木青冷冷地看著玄武之時,他們身後的屏障又有異動,一陣血肉碾滅的糟糕聲音裡,姜尚修的聲音直接從外界傳了進來:“屏障內外的威壓太過恐怖,你們的情況怎麼樣?”
陳濁在裡面大喊著叫姜尚修他們不要再嘗試衝擊大陣,看向木青說道:“我剛才還算反應快都差點死了,屏障附近的壓迫恐怕已經超過了超凡。”
木青輕輕點頭,凝著眉看向玄武說道:“你戴上面具控制著陣法停下來,我不殺你。”
為了表示誠意,木青主動召回了神識小劍。
金色的神識小劍變長也變大了一些,其實已經到了吞噬神識的一個極限,若是再不收手,所消化的資訊太多太雜,甚至會反過來影響木青。
當起從玄武眉心中破除後,玄武只感覺身上輕鬆大半,目光深處難掩忌憚地看著木青,他到現在依然認為木青已經被一個神秘而強大的存在佔據了身體,也許因為某種原因,才走到了相互妥協的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