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書點頭:“後邊這一次,的確是我自己自編自導的。”
“為何?”楚月看她。
“想要扳倒淑妃,光憑賀府下臺還不夠,賀府即便被你我兩家聯合彈劾,四面楚歌,深陷淤泥難以脫身,但是賀府是賀府,淑妃是淑妃,後宮不得干政,前朝事宜也牽連不到後宮來,再者,她有大皇子,等閒風浪根本奈何她不得,皇后她們遲遲不動手,我只能加速程序!”柳知書說道。
她再次動了胎氣,皇上才會被激怒,而所有疑點都指向清麗宮,又挑起紛爭讓皇上怒火。
如柳知書所料,這一次皇上震怒後,皇后跟德妃都出手了,這一出手便是必殺,證據確鑿,罪行罄竹難書,淑妃再沒有翻身之地。
也不是說沒有翻身之地,若是有朝一日大皇子能夠榮登大寶,她又能夠熬到那一日,那興許就是她重見天日的時候。
但是這種機會微乎其微。
柳知書微微垂眸,說道:“月姐姐覺得我太狠了嗎?”
楚月搖搖頭。
她不是覺得柳知書太狠,而是柳知書這一番出手,完全顛覆了她對柳知書佛繫心態的認知。
她本以為,柳知書就是個乖乖女,但這一番出手,這心機手段,豈是等閒之輩?
很顯然,在大家族裡成長起來的柳知書比她更能夠適應這深宮的生活。
“月姐姐,皇上是仁君,對於給他生兒育女的嬪妃,他會顧念舊情,只要還有餘地他就不會趕盡殺絕,更別說淑妃還生下了大皇子,那是皇上的皇長子。”柳知書對她說道:“我們絕對不能手下留情,如若不然,叫她找到一絲機會,她絕對不會放過我們,既然已經動手了,那就只能永絕後患,而且如今讓她在冷宮待著,這也是她自己罪有應得,與我們何干?”
楚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皇后德妃她們想要推一手,那也得淑妃有東西叫她們順水推舟,皇上明察秋毫,即便拿到供詞也命人再次徹查,她們不敢做偽證隨意潑髒水,可以說走到這一步,淑妃完全是咎由自取。
只是她看了看柳知書。
深深覺得這個比她小了好幾歲的同事是個深藏不露的厲害角色。
柳知書笑了笑:“月姐姐這是忌憚我了?”
“忌憚說不上,只是皇后她們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稍等片刻她們就會出手,你還拿自己孩子去拼,這險未免也冒得太大。”楚月說道。
前邊那次是裝的,但是後邊這一次,柳知書卻是給自己來了一次狠的。
這樣的對手,若不是她對渣龍沒興趣,將來可能比淑妃都要難對付三分,委實是個勁敵。
柳知書看了看自己肚子:“機會只有這一次,我不願意錯過,而且只是有流產症狀,並不是流產,養得回來。”
雖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是剷除了這麼一個時時刻刻盯著她們下手的,那也不虧。
“你好好歇著吧。”楚月起身道。
“月姐姐。”柳知書看著她背影,道:“以後我還能過去未央宮做客?”
“想來便來,只是如今你這情況,還是好好在宮裡養著吧,紫玉宮那位禧嬪娘娘,清麗宮的李貴人,她們倆個自從懷孕以來,可是一點風波都沒有。”楚月道。
“多謝月姐姐關心。”柳知書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