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放任兔妖蹦躂,是因他有自己的打算,早前,他一來不想逼迫阿月;二來又想借著兔妖的手查查當年之事的隱情;三來是想阿月心甘情願的原諒自己。
不管是她清醒前,還是記起所有後,都不想像當年那樣夾攜恩情,讓她難做。
多年相伴,他愣是沒看透阿月對他的“情”究竟是哪一種。
所以他不敢回應,害怕他以為的,並非他自以為的情意。
沒想到這份“不明情意”輾轉多年後,在見到江近月,到江近月離開後的幾日裡,突然爆發了。
那種蝕骨噬心的滋味,絕不會是因為失去知己好友能產生的。
那是情,真正的,男子對女子產生的那種愛慕之情。
他終於嚐到以前阿月常掛在嘴邊的感受,各種難言的滋味齊齊湧上心頭的那一刻,他真的想放縱一回,做一回市井小民,應心中所求。
可是如何才能應心中所求呢?
便是能捨得下臉皮,能屈尊。
待昆悟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正準備出門的江近月的面前了。
江近月垂眸看著被牢牢捏在燕遲歸掌心裡的手腕,神情愕然。
世人稱之為“如蘭君子”的燕遲歸,竟然會做這種有損形象的動作,委實怪異的很。
趕在君霖發火前,江近月輕輕地扯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以眼神示意燕遲歸鬆開她的手。
手上的動作帶動了昆悟的思緒,他順著江近月的視線下望,才知自己無意中抓了江近月的手腕,白皙的面板上已經被他抓得泛起紅。
他愣愣地看著,半晌跟手被燙到似的,慌忙鬆了。
還不待江近月收回手,他似乎又後悔松得過早,再度伸手去抓。
這回一抓卻抓了個空。
一隻大手突然橫插進來,趁機拉開了江近月。君霖一邊把人往自己身後拉,一邊用餘光頻頻瞟她。
江近月一臉無辜,她也不知道燕遲歸為何會突然出現,還會失禮的抓她的手腕。
可見君霖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江近月生怕兩人一見面又吵起來,忙問道:“燕公子可是帶訊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