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來都沒有走進過她生活的男人，縱然給了她生命，但也沒辦法使她對他產生親情。
花桃覺得自己其實挺冷血的，不知道這份冷血，是不是也遺傳自陶盛磊。
夏晟說：“龍哥說找到證據了，太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他不願意我插手這事。話說回來，我好像真沒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花桃看著山楂在水裡不斷翻騰，又撒了一把枸杞子進去，然後關火。
“那你就不要插手了。”花桃心裡是有點感激龍燁的，沒有把夏晟拖進這場是非裡。
“江湖事江湖了，我不是江湖中人，想插手都沒有餘地。”夏晟幫花桃把茶壺和杯子端出客廳，花桃關了廚房的燈，也跟著出去。
兩人把小茶几和椅子都搬到陽臺，關了客廳的燈，獨留陽臺的一盞小夜燈。
整座雲城都籠罩在夜色中，千家萬戶都已沉睡，萬籟俱寂，天空是深藍色的，沒有星星，天邊斜插著一輪殘月。
“你跟福爺是怎麼成為忘年之交的？”花桃好奇地問。在夏晟的杯子裡斟了半杯山楂茶。
夏晟好像總能跟各式各樣的人發展出奇怪的友誼，不知道是不是外形太招人喜歡，無論在什麼場合裡，只要他表露出願意跟對方親近的意思，最後都必定能演變成一團和氣、皆大歡喜的場面。
男票太受歡迎壓力也很大啊。
感覺男女老少都有可能成為情敵。
秋夜的風乾燥又清涼，花桃端起茶杯，喝一口熱茶暖身。
“我跟福爺是在飛機上認識的，他坐我旁邊，老偷瞄我。”夏晟陷入了回憶中，“我就問他，老先生你看什麼啊，他就說我長得很像他的初戀情人。”
“噗。”花桃一口熱茶噴了出來。
被噴了一臉的夏晟：“……”
“福爺是……Gay？”花桃跑去客廳拿抽紙，先擦了擦自己唇邊和衣襟上的水漬，然後再替夏晟擦。
“後來我才知道他說的像是眼睛的顏色像，福爺年輕時有過一個俄羅斯的情人。”夏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笑了起來，“其實福爺還懷疑過我是他的孫子。”
花桃幸虧沒喝茶，不然又要噴了。
“那到底是不是？”
“不是，我想辦法幫他找到了當年那位俄羅斯姑娘，現在已經是一位奶奶了，她說她跟福爺在一起時措施做得很到位，讓福爺可以不用想太多了。”
花桃忍不住笑了起來。
都能腦補福爺聽到俄羅斯奶奶這話時是什麼表情了。
“你怎麼這麼厲害，連人家幾十年前的情人都能找到。”花桃真是佩服至極。
夏晟的笑容淡了幾分，帶出一點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