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力反抗,束手待斃,心裡一片悽惶。
想要的那個人怎麼都得不到,不想要的,卻死纏爛打,糾纏不清。
以前她覺得女人可憐,耗盡年華,拼盡所有,都留不住一個男人的心。
現在她覺得自己更可憐,她沒有女人那麼執著,那些不愛她的人,她沒必要牢牢抓住不放,她沒有那麼賤,不至於死乞白賴。然而她放了手,卻有人死抓著她不放,不肯鬆手。
“你給我的痛都不是痛。”林丞彥湊到她的耳邊,含著她的耳垂,柔聲地笑道。
陶思華的鞋跟還踩在他的腳上,然而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狠狠碾幾下了,她閉上眼睛,冷漠又絕望地罵了句:“你這瘋子。”
林丞彥一把將她橫抱起來,不理會她軟弱無力的掙扎,將她塞進了車裡。
“我知道你現在很不開心,我們去海邊吹吹風?”
“不去,只要你從我的眼前消失,我的心情就會變好。”陶思華撲到車門上,卻發現已經上了中控鎖。
“除非我死,不然這輩子都會一直陪著你,不離不棄。”林丞彥一邊細心地替她系安全帶,一邊將所能想到的最動聽的誓言含情脈脈地說出口。
只是他不知道,這句誓言讓陶思華的心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那分明是魔鬼的詛咒。
車子穩穩地開了出去,林丞彥開啟音樂,飄出來的居然是一首兒歌。
——啊門啊前一顆葡萄樹,啊嫩啊嫩綠地剛發芽。
——蝸牛揹著那重重地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太過明快歡暢的旋律,和她此刻沉重的心情截然相反。
簡直就是深刻的諷刺。
“你怎麼不跟著唱啊?”林丞彥分神看了她一眼,唇角彎了起來,“不要不好意思,我覺得喜歡聽兒歌的女孩子心地一定很善良。”
陶思華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過來了。
於是發出了一聲冷笑。
林丞彥自顧自地說道:“這歌我會唱,但我的聲音唱兒歌不好聽,不然就唱給你聽。”
陶思華冷冰冰地開了口:“不要緊,你唱。”
林丞彥驀地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隨即受寵若驚地道:“你、你想聽我唱?”
“不,”陶思華疲倦地閉上雙眼,把頭靠到椅背上,“我只是寧願你唱歌,都不想再聽你廢話。”
林丞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