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盯著陶思華手中的手機,彷彿受了驚嚇般瑟縮著身子。
陶思華解釋道:“我朋友找我,我接一下電話。”
女人木然地點點頭。
陶思華往外走開了一點,接起電話笑問:“怎麼?終於想起我了?”
當著女人的面,她就不喊“相公”了,免得女人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花桃的聲音帶著笑意傳來:“客戶送了我兩張花滿樓餐廳的優惠券,一起出來吃個午餐嗎?”
陶思華遲疑了:“嗯……不好意思,我今天沒空。”她回頭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和她目光相接,連忙搖了搖頭:“你去吧,我不要緊。”
女人難得這麼通情達理,平日她總是死抓住她不放,生怕女兒一走開,家裡的傭人就會謀害她。
陶思華於是改口說:“你現在在哪裡?我開車接你。”
花桃報了一個街道名,又說出了自己所在位置的標誌性建築物,陶思華頓時笑了:“巧了,你就在我家附近。”
“啊?不是吧?”花桃也笑,“那我就站在原地等你?”
“你往東多走五十米就到我家的後門了。”陶思華邊說邊招手示意女傭把院子的後門開啟。
花桃問:“東是哪邊?我分不清東南西北啊。”
陶思華說:“就是立交橋的反方向。”
“懂了,那我現在過來了啊。”
“來吧。”陶思華掛了電話,然後彎下腰對女人說,“我的一個好朋友,等一下介紹給你認識?”
女人皺起眉頭,不樂意地搖頭:“我不見任何人,我要回房間。”
陶思華也不勉強她,囑咐女傭將女人送回房間:“慢一點,小心一點,扶夫人上床的時候讓張嬸一起過去幫忙。”
“知道了。”女傭一一答應。
陶思華又看向了女人:“媽,那我出去一會兒,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
女人不說話,也沒有看她,而是直勾勾地盯著院門口。
陶思華有點疑惑地直起身子往後看,並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那、那人……”女人吃力地抬起右臂,手指顫抖地指著院門,“她、她她怎麼……”
陶思華不解,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會兒看明白了。
馬路對面,正站著桃之夭夭。
剛才打電話時陶思華沒說清楚自己家在馬路哪邊,對方可能一直都在馬路對面,所以現在正等在對面的房子門前。
院子的門是小門,上面還爬滿了紫藤花,花期已過,掉落得差不多了,但綠藤婆娑,外面的人很難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