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翰明心頭一跳，尚未及反應過來，身邊的林丞彥已經快步往觀察室走去，他愣了一下，連忙也跟上。
“怎麼了？”林丞彥邊走進去邊問，目光下意識地往病床掃去。
夏晟已經醒來了，眼睛微睜著，睫毛下的一線碧色仿若秋潭湖光，只是眉頭擰得死緊，一臉痛苦之色。
“林醫生，他好像很難受，你快來看看。”
林丞彥彎下腰，仔細地端夏晟，眼中帶著疑惑與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沒道理……不可能。”他的眉頭皺得比夏晟的還要緊。
花桃看到夏晟痛苦不堪的樣子，心裡早揪成了一團，焦急地問林丞彥：“你看現在是怎麼回事？”
夏翰明已經走了進來，先是檢視了連線夏晟身體的檢測儀器，然後伸手探了探他的體溫。
林丞彥這時才彷彿如夢初醒，也轉頭看向了儀器。
“心跳和血壓都無異常。”他說，然後看向夏翰明，做出合理的推測，“也許是麻醉過後傷口有點疼。”
花桃這時卻注意到夏晟正艱難地張開嘴，吃力地做著口型。
貴公子身上的麻醉剛過，渾身上下用不上勁，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嘴巴緩慢地一張一合，仿若擱淺在沙灘上的魚。
美人魚。
林丞彥和夏翰明也注意到了，三個人齊刷刷地盯著貴公子略帶蒼白與乾燥的嘴唇。
“他說什麼？”夏翰明完全看不出來。
花桃看了一會兒，不確定地說：“是……癢？”
夏晟拼命眨眼睛。
林丞彥：“……”
花桃苦惱了，歪著腦袋問：“哪裡癢？給點提示。”
夏晟便垂下眼簾，滴溜溜地轉動著眼珠子，那模樣看起來像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花桃也想跟他心有靈犀，但無奈夏晟給出的提示區域太寬廣，她只能慢慢試探。
“這裡？”手指戳了戳肩窩。
夏晟臉上的痛苦絲毫不減。
“那就是這裡？”手指戳了戳鎖骨。
夏晟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是這裡了吧？”手指撓了撓右胸……肌。
夏晟緊皺的眉頭瞬間放鬆，彷彿憋尿的人終於找到了廁所痛快淋漓地釋放，表情幾許暢快，幾許銷魂。
夏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