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哥,我是粗人,說話直來直往,不懂拐彎抹角,說錯了希望您見諒。”
“這不挺會說的嘛。”張斌轉頭看向自己的司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學著點,別老像個悶葫蘆。”
司機也跟著笑,那麼粗獷的男人,笑起來意外地帶著些靦腆,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阿沐正承受著巨大的心裡壓力,並沒有被男人可笑的表情逗笑,反而因為不知道張斌帶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而忐忑不安。
張斌拿過菸灰缸,把煙捺熄了,然後含笑看著阿沐:“往下說啊,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阿沐把心一橫,豁出去了,挺了挺腰板,誠懇地道:“我一個兄弟跟祁少有點誤會,動起了手,我不能看著我兄弟吃虧,就喊了一幫小弟過來把祁少給打了,若是斌哥想算這筆賬,我願意替我那兄弟擔了。斌哥想讓我怎麼著我就怎麼著。”
張斌呵呵一笑,仍是一副和氣溫雅的模樣,端起面前的茶杯,輕啜一口:“我呢,就喜歡快人快語,既然你這麼直接,那我也明說了。賬肯定要算,但不會按照你說的來算。俗話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就把你那兄弟叫過來吧。”
阿沐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斌哥,我兄弟被祁少的人紮了一刀,差點沒命,現在還下不了床,我看這事就扯平了吧。”
坐在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司機突然冷冷地開口了:“斌哥的話只說一遍,這賬到底要怎麼算由不得你。”
阿沐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張斌抬了抬手,示意司機別再說話,然後又衝阿沐笑了笑:“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既然是一場誤會,那怎麼也得把誤會澄清了才好。你放心,我不是不講理的人,誰是誰非我知道。我要是存心想為難你兄弟,今天就不會來找你,而是直接去找他。”
阿沐不吭聲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出賣夏翰明。
他有他的原則和底線。
張斌也不逼他,只看著他笑笑說:“我會在鎮上逗留兩天,你今晚好好考慮,想好了,明天就帶人來見我。我就住在君鼎旅店305房。”
這時,服務員敲門進來上菜,張斌要說的話也說完了,接下來就不再提這話題,阿沐幾次想開口,都被張斌抬手阻止了。
“我希望你說出來的話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說的。”張斌的態度雖然看起來很溫和,但說話頗有威嚴,讓人不自覺地心生敬畏。
阿沐便也乾脆不開口了,食不知味地陪著張斌把一桌子菜都吃完。
張斌還算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說了只是跟他吃一頓飯,就真的只是吃一頓飯,飯吃完後,就讓阿沐回去了。
阿沐本想立刻到夏晟的住處跟他商量這事,但想到花桃也在,諸多不便,於是乾脆打電話約他到自己家裡來。
夏晟不清楚阿沐邀請他到家裡做客的原因,但心裡隱約知道必定不是為了和他一起觀賞***的風姿。
他出去的時候花桃正在客廳裡看電影,明明是一部喜劇片,她竟然有本事看得兩眼淚汪汪。
“就是因為前面的部分太輕鬆搞笑了,後面突然虐了起來,讓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感覺分外悽慘。”花桃覺得自己的情緒太容易被劇情牽動,會被夏晟取笑,於是想了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來為自己的眼淚開脫。
夏晟平日在家裡的時候穿著一向休閒隨意,有時候甚至只穿一條沙灘褲,大大方方地展露自己的六塊腹肌。但目前與女士同居,不能太為所欲為,所以即便不外出,也一副外出時的裝扮。
於是這會兒他便省去了換衣服的麻煩,直接換上鞋子就能出去。
他走到門邊,回過頭來說:“虐的那部分劇情也很搞笑啊,導演花了這麼多心思在無厘頭上面,你卻只看到悲慘,該哭的是導演。”
花桃:“債見。”
夏晟從空調十足的住處走出來,頓時有種速凍餃子被放進蒸籠裡蒸煮的感覺,幸好阿沐家離得不遠,夏晟走了兩分鐘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