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還差多少才拼完?”她穿著那件胸前印有貓咪老師圖案的睡衣跑了下來,臉頰紅撲撲的,髮尾還滴著水。
“快了快了。”夏晟抬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著笑,“你就這麼喜歡猥瑣貓。”
“你聽過佛印和蘇東坡的故事嗎?”花桃洗了澡,不方便趴在地上,於是從沙發上扯了個抱枕下來,盤腿坐在上面。
夏晟立刻來了興趣:“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我不會講故事,簡單來說,就是蘇東坡覺得佛印長得像坨屎,而佛印卻覺得蘇東坡像尊佛。這事被蘇小妹知道了,她就對蘇東坡說,佛印心中有佛,看什麼都是佛,你心中有屎,看什麼都是屎。”花桃努力地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不得不無奈地承認,自己的語文果然是體育老師教的。
夏晟笑眯眯地指著自己問:“那你看我是什麼?”
“小仙女。”花桃笑眯眯地答。
“你也太自戀了。”夏晟被她這話逗樂了。
“總比猥瑣貓要好啊。”花桃彎起嘴角露出甜甜一笑,烏漆的眸子滿是促狹之意。
像一隻小狐狸。
夏晟向她投去輕輕一瞥,目光停在她唇邊淺淺的梨渦上,禁不住,也笑。
地上的拼圖已經有了具體的輪廓,綠葉如蓋,繁花似錦,怎麼看怎麼生機勃勃。
但花桃疑惑了,咬著食指問:“我說,是那四個花鳥體太過抽象,還是你記錯了,我怎麼找不到你說的壽比南山?”
其實夏晟自己也找不到。
這盒拼圖是他在車尾箱後面發現的,已經記不清是他心血來潮買的還是誰扔在裡面忘記拿走的,連裝拼圖的盒子都不是原裝的,而是一個郵政小紙箱。
“這拼圖上面畫的是什麼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心意……”夏晟頓了頓,“和完整性。花小豬,快幫忙數數,好像缺了一塊。”
花桃:“……”
最後,他們還是沒有找到那塊缺了的拼圖。
花桃有點急了:“怎麼辦?要不把你的蒼老師送給他算了。”
“就缺這麼一小塊,又不起眼,不要緊的,重要的是心意。”夏晟:“而且蒼老師本來就是他帶過來的。”
花桃:“……”
“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哪個正常的直男是不愛蒼老師的?”夏晟從電視機櫃裡翻出了一個紅色的紙袋,正好能把拼好的拼圖放進去。
“老婆排第二位嗎?”花桃沒有諷刺,是真心想知道,男人到底是有多好色、多膚淺。
夏晟在地上趴了半天,趴累了,這會兒得坐一下,便大咧咧地坐到了沙發上。
“看人吧,直男也分很多種的。”夏晟腿長,右腳搭在了左膝蓋上,懶散又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