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度過了重重考驗。
那片境地裡詭譎多變化,行進多艱難,身體所經受的種種都猶如置身當中,每一步每一個決定都是靠他們自己所得,其中閻王掌執,地獄煎熬,離火焚身,種種艱辛痛苦不足為外人道也。
可是,幸好。他們彼此相視一笑,眼眸中各自堅定。
一座通奎山,渺渺霧氣相對,呈現出了飛鶴群聚,時而擴散的景緻,白鶴迢唳,盡現優美,山頂有一座如風亭。
漆染紅頂,四腳磊落,普普通通地置於其上,卻彷彿凡塵俗物皆不可抵達也。
亭中正有一女子,抹額點唇,白衣翩然,她落座輕彈古絃,高山之頂,餘音擴散開來,嫋嫋不盡,她一隻手抵住下頜,一隻手隨意彈就,不多一會,就譜成了一首簡曲。
“動情時分,讓人怎麼看你?
看你眼中有我,亦有情?
完全想規避,規避自己的心。
卻又不知為何,心痛如裂鏡。
本不想嘗情,安分就已清。
你又如何從中作梗,讓我不安定。
當我發覺自己的心,我綿綿期冀,
可你不是良人,
轉首不發一語便要歸去。
供奉自己就好,
只供奉自己。”
耳百又是這樣的隨意而歌,詞一如既往的傷懷,可她的心裡並不傷懷,她輕聲而彈,又唱了另外一首,“有綿綿的乾淨的清風,有你倔強眸色動情的打擾……”她的聲音揚得極遠,漫山漫山都是她清落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