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空庭,寂靜美好。用過晚飯以後,哥哥墨君山前來看視,為她帶來了純正風嶺的特色小食,哥哥愛護她的方式,就是經常為她帶來吃食。
妹妹在他的身邊毫無風度地翹起二郎腿,小口小口抿著小食,墨君山就靜靜地看著她吃東西。
“勞兄長記掛小妹,小妹感激不盡。”說著,將這比較稀有的竺餅,也掰了一塊給他。
墨君山接過,唇畔浮起一絲溫雅的笑:“咱們的小耳越發頑皮了。”
墨君山模樣十分清冷,比起耳百不笑時候的清冷,更多了一絲隔絕世間萬物的冷漠,可他也同耳百一樣,笑起來是冰雪消融,春花撫面,落地生芽一般的美。
清清冷冷的精緻眉眼,流暢的下頜和淺淡的嘴唇,與耳百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神采,使人觀之忘俗。
耳百笑眯眯地看著面前這位親兄長,心底暗暗鄙視雲綺羅沒有眼光,以後得為哥哥擇一門更好的親事。
嘗過小食,墨君山說與父親有事商量,在耳百頭上撫了撫,又說了幾句話,內容又不可避免地談及了婚事,卻不是催婚,而是叫她自己慎重,不要輕易被人拐走。
耳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有那麼傻麼,看起來像是一副很容易被拐的樣子?
墨君山面對妹妹的疑問,淡淡一笑,流露出一種極美的風致。
“我的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也是父親和我心中最珍貴的,所以,妹妹看重的人,一定要帶來給兄長過過目,知道麼?”
耳百點了點頭,笑道:“哥哥放心,妹妹一輩子要留在你們身邊,蹭吃蹭喝。”
墨君山微微蹙眉,接著似大感安慰道:“這樣也好,哥哥會養你一輩子。”
這樣一句話,他輕得如同呢喃,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感嘆她真的嫁不出去,隨即搖了搖頭,空氣中莫名的傷感便消散了。
這一夜,祁薄垣躺在自己的王府裡睡得特別不踏實,不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就是睡夢裡迷迷糊糊光怪陸離,他出了一身潮汗,清醒時,他莫名又想到了那個女人,一想起她,心臟有些抽痛,他一時間,有些複雜莫名。
這女人,是給他下了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