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狼狽而去,火油燃盡,黑夜再度恢復寧靜。
魯智深到了前線,看著那些敵人摧毀的營牆,只是嘆了口氣。
“都耷拉著腦袋幹什麼,剛才不是很勇嗎?”
魯智深看著黃中輔、阮力等人,戰前還叫囂著的幾個小年輕,現在都是耷拉著腦袋,像是鬥敗的公雞。
“因為有人戰死?有人受傷?”
魯智深見幾人都看向不遠處的傷兵營,又看著他們身上的血跡,也就知道這幾個小子是怎麼了。
死人並不陌生,上過戰場的誰沒見過死人,可身邊的人死去和陌生人死去,感官上是完全不同的。
“進了軍中就要習慣生死,帶著死去兄弟的那一份繼續活下去。”
魯智深說完便離開了,他要去傷病營看看。
幾人見魯智深去了傷病營,也是跟了上去,他們自己不敢去面對這些,但跟著魯智深就不同了。
金軍試探了一天,從早打到晚,這可把太原府上的守軍看呆了,他們都快忘了他們才是最危險的哪一方。
“他們這是怎麼了?”
張孝純看著遠處的戰鬥完全不理解了,齊國大軍就是死守不出,金軍就是試探不強攻,雙方都透漏著古怪。
“張知府,咱們要不突圍吧!”
馬擴忽然開口道,他聲音很小,又離張孝純近,這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
“你胡說什麼!”
張孝純厲聲呵斥馬擴,他是太原知府,怎麼能丟下太原府?
“張知府,援軍死傷過半無力再來!咱們堅守的意義何在?突圍出去,儲存力量才能再殺回來啊!”
馬擴開口道,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太原府已經沒有守衛的必要了。
“我若走,太原府百姓怎麼辦?我當初聚攏他們時可是答應過他們,要讓他們在太原府安居樂業!”
張孝純指著身後的太原府,現在府裡的百姓都是他招來的,他給出過承諾。
張孝純看著太原府,這是他心血所在,可又一回頭,看著敵人,最後只是搖了搖頭。
“你走吧!你本就不屬於太原府!”
張孝純看向馬擴,他也清楚如今的處境,太原府遲早要破,他可以和太原府共存亡,但馬擴不用。
“張知府,我不是害怕!”
馬擴開口解釋道,他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他若是怕是根本不用來太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