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時間裡,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
王見友倒了一杯紅酒繼續侃侃而談,說他其實是個富二代,家裡有上千萬資產等著他繼承,但他不想依靠父母做個碌碌無為的紈絝,所以他在成年後便用積累的獎學金外加朋友們的贊助和創業貸款合夥成立了一家傳媒公司。可能是看中他年輕有為、帥氣多金、才華橫溢,大學追求他的女生都可以組一個拉拉隊,情書多到能塞滿抽屜……不過他通通拒絕了。
他知道那些是什麼貨色,他向來瞧不起物質的女人,因為她們的靈魂沒有重量,她們沒有腦子,精神世界是一片荒蕪。
例如她們不愛看言情以外的小說,不懂欣賞星爺一類的經典電影,不打非裝扮休閒類遊戲。
她們無法理解男人為什麼會喜歡沉迷這些虛假浮誇不切實際的東西又哭又笑,覺得他們都是底層混混自我陶醉的臭屌絲。
她們只會簡單地停留於事物表面,不會從多方面換位思考問題,更不會深入究其內涵。
她們的生活只有現實的吃喝玩樂,追求光鮮亮麗,對黑暗醜惡視而不見。她們以為自己是活得最真實的,卻連為什麼要活著都沒想過,明明膚淺無知得可悲,還優越十足地打著女權貶低這個歧視那個。
王見友話鋒一轉,說他的前女友家境優渥,是985高等院校畢業的碩士生,氣質顏值與素質修養皆出類拔萃,各方面都堪稱完美。他原以為在他的努力薰陶下,她必定能夠摒棄世俗觀念,破繭成蝶,從而領悟他的思想境界,可如今……他只感到了高處不勝寒。
“我理解你,我也渴望那樣美好的世界。”沈心怡逐漸敞開心扉,向他傾訴自己的不幸。
王見友聞言扼腕嘆息,他先是痛斥老一輩的封建愚昧及教育無方,簡直枉為人父,枉為人母,強烈譴責當今社會的不作為,學校培養祖國未來的花朵流於形式,強烈譴責現代青年扭曲的愛情觀,婚姻如兒戲,生娃如生狗,最終導致孩子的悲劇不斷上演。然後對她的遭遇深表同情,鼓勵她說一個有感情有思想的生物,絕不能受限於那些虛偽的形式主義,我們就應該遵循本心,迴歸自然,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去做,現實更不能強迫我們做,即使群眾在這條道路上偏得很遠了。
“謝謝。”第一次被人肯定,沈心怡忽然感動得有點想哭,“可我能怎麼辦呢?現實已經放棄我了。”
王見友默默貼近她,凝視著那張我見猶憐的臉蛋,大義凜然道:“沒關係,還有我啊,從今天起,就算全世界都放棄你了,我也會在你身邊,如果你願意的話,來我公司上班吧,我不會要求你做任何事,想幹什麼都可以。”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沈心怡勉強控制著情緒問。
“我曾經遇到的女孩,大多都自命清高,她們的光芒耀眼無比,即便追求我的時候也不捨得掩蓋,反而極力展現。可我偏不吃這一套,因為她們的虛榮太盛,刺得我無法直視,這恰恰暴露出了她們醜陋的一面,她們看不起平凡的男人,正如我看不起優秀的她們。而我的前女友雖有驕傲的資本卻懂得謙卑,不會另眼看人,這是我喜歡她的原因,可惜還是錯付了。”王見友頓了頓,又緩緩地說,“姑娘與她們不同。你的身上沒有光,但你的眼裡有光,儘管它很微弱,卻非常頑強,那是經歷千難萬險的靈魂穿透黑暗所放射出來的聖光,它的美麗勝過世上的任何事物,只一眼便令我深深著迷。”
“我……我哪有你說的這麼好。”沈心怡聲音顫抖,禁不住熱淚盈眶。
“願意做我的紅顏知己麼?”王見友張開雙手微笑,“我的肩膀將成為你永遠的依靠。”
話音剛落,沈心怡壓抑數年的情感終於在這一刻噴湧而出,她如鳥投林地撲向了他,緊閉嘴唇發出悽婉的嗚咽。
當晚,王見友便開著瑪莎拉蒂帶沈心怡入住了他的“長安三號”別墅……
“你主動和他發生了關係?”王曉天攪拌著服務員送來的咖啡,手腕忽地一抖,差點把勺子丟出去。
沈心怡輕輕點頭,臉上悄然飛起一抹似羞似憤的緋紅。
“第二天他就失蹤了,打電話告訴你說他的公司破產了,欠了一屁股負債,為了不連累你所以丟下鑰匙直接跑路了?事後會對你負責?”
沈心怡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因為住進了豪華別墅,她不僅聽信了王見友立下的誓言,還四處奔波去做兼職、打零工幫他還債,期待著不久的將來能與他修成正果步入婚姻殿堂。
結果幾個月後一位身材性感穿著風騷的女子拿著房產證找上門來,自稱是這棟別墅的戶主,要她趕緊交出鑰匙收拾東西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