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雅閉上眼睛，有什麼從心底漫出來，溢滿了她整個胸腔。
每個人都說她很幸運，現在，她承認，她確實很幸運。
擦完她的雙手就站起來，越澤煜重新擰了個毛巾，說：“接下來我要擦你上身了，千萬不要亂動，否則會碰到你的傷口。”
慕小雅還沒反應過來，越澤煜已經解她上衣的扣子……
“你，你幹什麼？”慕小雅結結巴巴的問。
“幫你擦身子啊。”越澤煜極其無辜的說。
“那，那你解我扣子幹什麼？”
“不解釦子怎麼幫你擦身子？小雅，你思想好邪惡啊。”
慕小雅漲紅了一張臉，把頭偏到一邊，“要擦快擦！”
越澤煜也不在逗弄她，認真的幫她擦身子。肌膚的柔軟不斷刺激著越澤煜的神經，還好他現在還有幾分理智，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不經意間，目光掃到慕小雅小腹上的刀口，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他瞬間清醒，剛剛升起來的慾望也消失不見。
長長的一個切口，被透明色的線縫合起來，只有切口的邊緣滲著一點紅色，像一隻肢體纖細的紅色蜈蚣趴在她的小腹上。
這樣一個傷口突然出現在她白嫩的小腹上，不能不說怵目驚心。
中午在手術室裡看見的畫面也浮上腦海，冰冷的手術刀劃破她嬌嫩的面板，她的腹部、手術檯上全都是血，他說不出那個畫面有多殘忍。
但她一聲都沒有吭，一直苦苦堅持著，什麼都沒有抱怨。
替慕小雅擦身子的動作不知不覺就變得很輕很輕。
慕小雅很快就敏銳的感覺到越澤煜的動作慢了下來，看向他，才發現他的臉上早已沒有了逗弄她時惡趣味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若有所思，一抹發自心底的愧疚。
“怎麼了？”
越澤煜回神，“小雅，我們以後再別要孩子了，好嗎？”
慕小雅終於知道他臉色為什麼不對勁了，沉吟了片刻，“煜，那是我的選擇，不管代價有多大，那都是我想要的。你也不需要太自責。”
越澤煜的臉色沒有絲毫的緩和，慕小雅略帶調皮的說，“那大不了你用一生來補償我嘍~”
曾經，他想，他會用一生去照顧呵護眼前的這個女孩。
而現在，他覺得一生還遠遠不夠……
“快點幫我換衣服啦，粘粘糊糊的難受死了。”
好，越澤煜拿來一套寬鬆的病號服，很快就替她換了上衣。
換下裝的時候，慕小雅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果斷拉過被子蓋住自己：“這個我自己來。”
“不行，你彎腰會扯到傷口。”越澤煜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溫柔地命令，“乖，躺好，我幫你。老夫老妻的了，你身上我哪裡沒看過啊。”
慕小雅白皙的臉憋得通紅，生無可戀的看著天板，吐出兩個字，“流氓！”
越澤煜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就換好了，抬起身子，盯著慕小雅的火燒雲，“你都說我是流氓了，不幹點什麼是不是對不起自己啊？”
慕小雅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想到現在自己還是這個樣子呢，越澤煜不可能禽獸的這種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