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寬是內侍省的二把手,僅次於一個七十歲的老太監。
那個老太監已經侍候了四個朝代,九個皇帝,如今早已不管世事,所以他也是如今事實上的大太監。
對這樣的人,趙德昭即便不巴結,也不會得罪,所以今天將叫花雞給他留了一份,甚至還比趙匡胤更多一個。
剛才聽了趙德昭跟韓重贇的介紹,孟寬這是什麼,遂即笑道:“不敢當,回去能得官家分個雞腿,就是臣的福分了。”
孟寬他們離去之後,韓崇訓又是一番不捨。“總共才十二隻,七送八送,現在就只剩……五隻了……我們這麼多人……”
曹璨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笑道:“小兔崽子,沒一點孝心,那是送給你爹,你爹的下屬,還有官家的,我們還有一隻熊,不夠你吃的肚兒撐啊!走,我來剝熊皮,讓廚子都起來……”
趙德昭拉住了他笑道:“韜光,讓其他人忙活,我有話跟你說。”
潘惟德立即自告奮勇。“我來剝熊皮。”
高處恭不屑道:“老子六歲就打獵,七八歲就給我爹打下手,這方面你們誰比得上我?”
這話一說,沒人跟他爭了。論打獵的狠氣,沒人比得上高家,他們都是專業的。
前殿大開,到處都點燃了燈籠,蠟燭,一群年輕人,加上一幫侍衛,鬧的二里地外都能聽得見。
中院的後殿書房裡,趙德昭沒要裴格安動手,直接在新書桌上砸開了一支叫花雞。“佟亮,去拿一壺酒來,順便再來一壺米酒。”
宋朝的白酒已經有了,只是酒精純度低一點。而米酒,更是在公元前就已經出現了,唐朝之前,大部分酒水其實就是米酒。
宋朝的街邊,如今已經有了不少這種米酒店,也被稱作醩子,米釀。
裴格安不喜歡白酒,卻喜歡甜甜的米酒,趙德昭專門準備了一批度數最低的,給她當飲料喝。
叫花雞開啟,濃郁的香氣立即讓曹璨眼睛都瞪圓了,不停咽口水。“還別說,真香啊!”
趙德昭先給曹璨撕了一個雞腿,他謙讓了一番,就趕緊接過,啃了起來。
然後又把另一個給裴格安,她美滋滋地接過了雞腿,把小腿和爪子給趙德昭。
她不喜歡吃骨頭,而趙德昭不喜歡吃肉,就喜歡啃骨頭,兩個人剛好互補。
佟亮把酒拿過來的時候,第一隻雞已經被三人幹掉了,其中曹璨吃了大半,這讓裴格安格外不滿,另一隻抱在懷裡不肯開啟了。
這讓曹璨不好意思,又不好跟一個孩子生氣,只能喝了口酒,問道:“二哥有什麼安排?”
趙德昭笑問:“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我想聽你說實話。”
曹璨猶豫了一番,見趙德昭眼神堅決,才問道:“今日之事,是故意安排的吧?”
趙德昭笑著搖了搖頭。“是有特意安排的一面,殺王繼勳是預謀,今日殺他卻是意外。”
“因為他吃人?”
“當然,人跟畜生的差別,就是道德感和自制力,一個以同類為食的人,已經不能算人。當然,藉著這件事,我也可以離開開封府一段時間。”
曹璨帶著一絲驚訝,問道:“離開開封府?二哥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