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經佔據了原本楚國的大部分疆域,將南唐各大將打的潰不成軍,幾乎佔領了湖南的大部分地盤。
不過,因為他的赫赫聲名,加上忠心趙匡胤,所以後世被趙光義忌憚。
這位徵略南唐時期的大將軍,到了趙光義時代,攻略北漢他就變成了副手,後來更是被趙光義架了起來任南院使,加封為開府儀同三司。
潘美在湖南打仗,幾個兒子幾乎都跟他去了。只有潘惟德這個長子任宮苑使大將軍,沒有隨軍。
宮苑使大將軍只是一個職位,並不是真正的大將軍,就像明朝的大漢將軍,實際上就是一個守門的。
不過這個位置卻是為趙匡胤守門的,屬於絕對心腹。
看到他的出現,趙德昭有些明白了過來。既然他出現在了這裡,那麼在孟昶離奇死亡的案件裡,趙匡胤怎麼也洗不白了。
但是,崔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作為趙光義的心腹之一,他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秦國公府,不可能是巧合。
聽到潘惟德的話,一幫年輕人沸騰的心冷卻了下來。
孟昶病重,他們這個時候還要去看孟昶的老婆,的確有些不合時宜。
這已經不能用年輕人的輕浮來掩飾了,而是不懂事。
趙德昭開口說道:“秦國公病重,究竟是何疾病?急症還是緩症?有無可救?此事可否通知後蜀其他降將,降臣?有無通知後蜀秦國公得用的太醫?”
潘惟德今年也才二十四歲,原本因為秦國公的一攤子事攪的頭昏腦漲,聽到趙德昭相詢,搖了搖頭道:“突發疾病,還來不及通知他人。”
趙德昭大聲道:“如此怎行!惟德兄可是陷我父皇與不仁不義!”
潘惟德雖然平日跟趙德昭兄弟相稱,但是這個時候聽到趙德昭的質詢,殺人誅心啊……
他不顧地上淹沒腳踝的汙水,跪了下來。“惟德不敢。”
趙德昭朗聲道:“秦國公乃是一代君王,如今方降我宋不過幾日,就遭遇危機。若處理不當,讓他朝心寒,豈不有唇亡齒寒之感?今後我宋攻略南唐,攻略南漢,北漢,諸朝以秦國公之事為鑑,豈不是要戰至一兵一卒也不投降?
秦國公病重只是小事,卻又牽扯到我大宋一統天下之大計,不可疏忽。
諸位兄弟,快快隨我進殿,作為旁觀者,將秦國公病重前後之事全部記錄下來。
惟德兄,你身負重任,迅速派人前往城中,將秦國公病重一事通知後蜀降將降臣,並將城內名醫召來,不可慢待。”
潘惟德被趙德昭的幾句話一說,心中大驚。如果今日孟昶死了,而他又是現場的最高將領,這件事責無旁貸。
崔徹這個時候卻突然躥了出來,大聲道:“二哥,不可……”
趙德昭望了他一眼,問道:“有何不可?”
崔徹長揖道:“如今秦國公突發暴病,事情還未查清,若弄得滿城風雨,豈不是給後蜀降將降臣一個作亂機會?開封府遭遇水患,滿城風雨,此時不可再亂。待查清事實,再通知他人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