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二人坐下,趙德昭望向了佟亮問道:“今日受傷之人可安置妥當?”
“已經安置妥當,百姓都高呼二哥仁義。”
趙德昭似乎沒有聽到奉承話,說道:“我被父皇禁足,原本還想晚間去找那個被我撞傷的裴大姐,現在只能你幫我去一趟。”
佟亮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了今日那個被傷到頭的女娘。問道:“可是那個有異族血脈的女娘?二哥看中她了?”
劉小忙道:“二哥,你婚事已定,年底就要成婚。王氏和陳氏都需要籠絡,切不可另生是非。”
佟亮訝異說道:“那女娘看似高大,卻只有九歲,二哥……”
趙德昭搖了搖頭說道:“我有計較,你後晌去後馬橋,把她接來,要是她家人陪同,也一起接來,屆時我跟你們細說。”
劉小又說:“佟殿頭去不妥,他一舉一動都被有心人關注。他親自去接人,只會給裴家引禍。”
趙德昭點了點頭。“那就安排兩個和善的人過去,要懂得禮遇裴家。”
佟亮應下,趙德昭這才拿起了筷子。
雖然佟亮和劉小是下人,但他們也是趙德昭最親近之人,還肩負了給趙德昭試毒的重任,所以三人基本上都是一起進食。
不過剛開動,就有內侍來報,王承衍過來了。
在東宮王承衍就跟自己家一樣,前腳通報,後腳就跟了進來。
六月天,穿單衣都熱死人,他還穿了一身盔甲,熱的大汗淋漓。
“大典剛忙完,熱死我了。劉殿頭,幫我下一鍋湯餅,用井水冰了。”
劉小陪笑道:“放心,我這就給你安排,黃昭,帶王校尉去換身衣裳。”
王承衍得意洋洋說道:“今日官家封廣政君為秦王,拜檢校太師兼中書令。汴河東,園林南的那處秦王府,也賜給了廣政君。我先去更衣,回來再跟你細說。”
趙德昭擺了擺手,他從桌上拿了一塊香瓜,咯嘣一聲咬了一大半,沒等咀嚼,又把另一半塞進了嘴裡。
都是自小長到大的兄弟,在一起無拘無束,根本沒有太多講究。
不過,從這一點也能看出,宋朝立國之初,皇權的衰落。
或者說,朝廷上下都沒有真正把皇帝當皇帝,只是當一個首領頭目。
趙德昭這個皇子更可憐,沒有當皇帝培養,還跟野草一樣,跟普通官宦子弟一起吃喝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