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神子,蕭鼎出世,身上揹負一百零八道神環,面容俊逸,身材魁梧,黃金輦車從蕭家上空出現,由十幾頭異獸拉著,渾身散發著神芒,騰雲駕霧,登天而行。蕭鼎登臨黃金輦車,趕赴東海蓬萊仙島。
峨眉聖地,被雪藏了二十年的聖女也出世,凡是得幸見過一眼的,都將她奉為東荒第一美人,據說,峨眉聖地的老祖宗連混沌蓮臺都交給她了,寄予厚望。
楚嵐坐在一葉小舟上,慢悠悠度過水麵,期間見到一個白衣仙俠,踏浪而過,身法飄逸到了極致,道袍飄然,獵獵作響,背有神劍,應該也是年輕一輩的翹楚。
這一場東行,註定要見到很多絕世天才出世,要爭那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寶座,關乎甚大,很有可能會影響幾大世家日後的地位跟排名。
楚嵐渡過大河,給撐船的老叟多付了一些銀子,看著他越行越遠的身影,不禁想起了那個道號無能的老道士,他們的第一次相見便是在那龍隱川之上,誰能想到穿著落魄道袍的邋遢糟老頭,竟然當年也是震驚整個東荒的天才人物,若不是那一襲江南大紅衣誤入眉眼,不顧龍虎山反對,下山而去,也許現在已經是當時道教的領軍人物了吧。
陽春三月,微風拂過,江野綠樹抽新芽,遍地野花青綻紅。
前方峰巒疊嶂,有一條銀瀑倒掛下來,響聲震耳欲聾,楚嵐沒有繞路,而是踩著溼滑的石頭,來到瀑布之下,霸鋼劍胎自動出鞘,斜向上揮出一道月牙匹練,頓時,水汽倒卷,瀑布停滯半空,楚嵐飄逸而過,身上豪無水漬。
曾經在中州,也曾有一個手拿糖人的小女孩,手中大劍,徑直砍斷一條瀑布,她大笑問道
“誰說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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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蓬萊仙山霧氣飄渺,這裡靈力極其濃郁,是悟道修行不可多得的聖地,隱居在仙山上的修士,也有很多有大修為,任何一個出世都要讓整個江湖都震上三震。
天邊一道道流虹接踵而至,有豪伐子弟,別的不學,偏偏修習了御劍飛行這種極其拉風的神術,從空中飛過,飄飄欲仙,賣弄風流。
有一個青衫男子揹負漆黑大劍,從遠方的山石中竄出,站在崖壁之上,用手遮住眉眼,眺望遠方仙山,仙府雖然出世,但是外層有一圈流光一般的禁制,還沒有徹底開啟,現在仙府之匙只出世了三把,幾乎都被世家所得,還有一把至今也沒有下落,不過曾有大人物結陣推演,說它早已出世,只是還沒有流轉在江湖上而已。
上萬修行之人,齊聚東海蓬萊仙島,要見證這一場盛世。
楚嵐從百丈山崖上輕輕越下,穿破雲層,黑衣黑袍獵獵作響,霸鋼劍胎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又如同一條輕巧的流魚,在楚嵐的氣機牽引下,霸鋼劍胎在他腳下撐彈六次,每一次都讓他的下墜之勢減緩不少,最後楚嵐飄逸落地,動作雖不似其他豪伐子弟一般瀟灑,可也是最省力的,遠比花架子要實用的多。
前方的仙山隱在雲霧之中,上空的雲氣形成一個特殊的圖案,有莫名的場域流轉,跟下方的仙府陣文遙相輝應,鎮守八卦位置,形成八面無形牆壁。
楚嵐並指做劍,削木為舟,輕盈躍上東海水面,用氣機牽引小舟前行。有家族背景的基本都是飛舟起步,九色玉輦也有,反正就是能怎麼裝叉怎麼來,唯有楚嵐的“座駕”顯得極其寒酸,半空的飛舟中有人看向下方的黑袍身影,搖頭嗤笑。
黑衣男子倒也沒有理會那幾道不善意的目光,繼續前行百里,終於登臨陸地仙山。
大山巍峨高聳,氣勢恢弘,連綿不絕,像是一位守衛天庭的神將,威風凜凜,又似太古蠻獸盤臥,散發的恐怖妖氣,讓人跟他對視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渺小。
一條條靈力匹練接連蒼穹,無盡蒼遠,奇花異草,噴霞吐瑞,流水淙淙錚錚,深山清泉,柔柔緩緩,若松根之細流,山峰之上,雲霧飄渺,霞光閃爍,每一座都聳立在雲霧之間。
仙鶴在空中盤旋,叫聲清亮,靈藥幾乎隨處可見,不過大多藥齡很小,否則早就被到來的俠客採摘走了,縱目望去,每座山峰上都烏壓壓的站著很多的人,只有大家族才有威勢實力,劃出一片空間,沒有外人打擾。
前方,那道圖案之下,是一座遼闊殿宇,符文密佈,不斷流轉道韻,仙氣十足,各種奇珍異獸的幻影在裡面飛舞,大多久遠,現世已經不可見了,美麗的有些不真實,像是雲頂天宮落凡塵,海市蜃樓一般落座在那裡。
現在距離禁制鬆懈還有一些時日,楚嵐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飛身躍上一顆古樹,盤膝而座,閉目養神,別人見是一位獨身少年,穿的長袍也是市井材料,並不珍貴,除了長相清秀了一些,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了,於是將他當成挑梁小丑,也就不再理會。
又過去了三天,三月十五,今天的太陽極其熾烈,像是一顆大火爐一般,整個仙府突然一陣顫抖,一股荒蠻遙遠的氣息傳來,道文一道道,空間都不堪重負,出現裂痕,僅一瞬間,裡面盤旋飛舞的異獸虛影就全部消失了。
所有人瞪大眼睛,更有大能雙目中射出一道神聖光華,看向仙府之中,不過僅一剎,眼眶中滲出血來,仙府之中存在一種莫名的力量,不允許別人用神力檢視。
一條金光大道從遠方天空直達這裡,一位身穿紫色錦袍的身影,降臨在此,肩頭盤有三條即將化蛟的五花大蟒,雙目凌冽,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