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嵐帶著靈狐面具,揹負霸鋼劍胎,黑袍飄動,一路向南。
陸伯通已經將那一角殘圖交給了自己,據說埋有聖冢,只不過關鍵的部分缺失了,只能依稀看出是在東域南邊的一處山巒中。
陸伯透過查閱地圖,才找出這個地方的大體位置,大概在冀州南側的小鎮。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這道身影在宣化城主城的街道上慢慢前行,眾生芸芸,行人往往,沒有人知道,這位背劍的少年就是前幾天在宣化府,力挽狂瀾與即倒,攪動滿城風雲的楚嵐。
楚嵐很平靜,也很恬淡,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做的這些有什麼值得別人稱道的,只不過順利破解了這場陰謀,處事的經驗也增長了不少,他也很滿足,最關鍵的是,自己如願以償的知道了這所謂聖冢的下落。
在楊胡生酒館的靠窗位置,正有一位少女,手托腮幫,看著下方的行人走動,神情有一些複雜。
她以前雖然調皮任性,可是隻有楊胡生這麼一個親人,現在唯一的親人也沒有了,要不是宣化府出力支援,這間小酒樓還能不能開的下去還另說。可是這畢竟是她父親開的,是楊胡生的心血,即使身上壓著千斤擔子,她也得撐下去。
這段時間她的性格改變很多,因為再也沒有人可以用羽翼護著他成長了,自己的父親做過什麼她不管,那些傳言也從來沒有被她放在心上,她只知道楊胡生很疼她,很慣她,不管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也都有人給她擔著,這就足夠了。
可是現在楊胡生走了,死在了那場眾說紛紜的宣化府大戰中,她已經沒有了任性的資本。
楚嵐沒有來向這個小丫頭告別,因為楊胡生畢竟死在自己手中,他實在沒法直面這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
楊環看著窗外,一位揹負大劍的少年正在逆著人流慢慢前行。
雖然看不見那道身影的臉龐,但是她還是認識他,因為那把大劍,世界上只此一把。
一滴晶瑩的水滴在她的眼角滑落,少女低聲喃喃道“爹爹,泥猴子,楚嵐,謝謝你們”
然後再也控制不住,伏在桌子上大哭起來,這幾天她一直都沒有哭,將痛苦埋在心底,可是當她看見這位背劍少年的時候,好像找到了親人,眼淚如同大河決堤,再也控制不住。
楚嵐負劍前行,一直沒有回頭,或者停下腳步。
“喂,大哥,剛才窗邊有個小丫頭看了你一眼就哭了,難道是因為你長的太醜了?”
脈府中傳來蛤是奇賤賤的聲音,如今它已經甦醒,當時強行借道行給楚嵐,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現在已經恢復了過來,基本無礙。
楚嵐傳音“被我帥哭的!”
“我告非,牛啊,這麼小的小丫頭你都下的去手?”
楚嵐靈力化作小人,給了這隻趴在一邊,非常八卦的蛤蟆一拳。
“瞎說什麼。”
“你沒有感覺到嗎?你的神識不是挺強的咩?”
蛤是奇賤賤的笑著,一副吃瓜摸樣。
“感覺到了,可是不能親自告別了”
蛤是奇好像懂了,眼睛斜著,繞有深意的哦~了一聲。
然後楚嵐脈府中就傳來殺豬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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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南端,甘霖鎮
有幾個衣著樸素的農民,穿著汗衫,拿著鋤頭在開墾田地,想為蓋新房子打一個堅實的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