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通領著楚嵐駕車出了宣化府主城,又在田野中行了幾里路程,這才看見孤零零立在田野中的那一間茅草屋。
門前兩株翠柳,枝葉很茂盛,下面種植著很多喜好陰涼的藥草,周圍有木柵欄圍著,圈養著三五隻雛雞,正有一位灰髮灰須的老者在逗弄著它們。
楚嵐覺得這副場景很寫意,藍天白雲綴,青山綠林染,一間茅屋,兩株垂柳,三五雛雞,這種神仙般的田園生活實在是令人心馳神往,要是自己老了,天下太平了,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養老,得多愜意呀。
他一邊想著又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臉,甩了甩頭,現在自己才多大,想這些東西實在是太早了點。
陸伯通停下馬車,楚嵐掀起車簾,兩人並肩走向那間茅屋。
陸伯通朗笑道“司空先生,好久不見啊”
那名身穿著被洗的越發灰白衣服的老者頭都沒有抬,只是依然在逗弄著那幾只小雞,好像在他眼裡,沒有什麼事比逗弄這幾隻小雞開心更重要的了。
他淡淡的道“有事?”
陸伯通顯然知道對方性子,也不覺得尷尬,只是打了個哈哈。
他推開柵欄門,楚嵐跟在他後面進入這個小院子。
近距離打量這位老人,他的精氣神好的一批,雖然已經被歲月刻畫上了很嚴重的痕跡,但是精神依舊飽滿。不過這也難怪,在這樣舒適的環境下修身養性,想不這麼精神都難。
陸伯通蹲下身子,也想要去逗弄那幾只毛茸茸的小黃雞崽,司空流雲手臂一揮,袖中已經有一枚銀針滑出,陸伯通急忙收手,這個老醫生的醫術造詣已入化境。扎針治病的銀針已經變成了他的一種武器,就像紅衣大盜的繡花針一樣。
楚嵐心頭一動,這不會就是紅衣大盜吧?剛一冒出這個念頭,楚嵐很想伸手打自己一巴掌,這個老者身上並沒有靈力波動傳出,顯然不曾修煉,銀針的使用只是一種自己琢磨出來的武技,就連陸伯通這樣的老頭子都能躲過,又怎麼能刺瞎江龍遠跟範文星的雙眼那?
陸伯通笑笑“別這樣嘛,司空老哥,今天來是有事相求,給你帶了兩罈子幾十年的陳釀汾酒”
說完,納戒上有光閃過,陸伯通平灘雙手,兩壇酒就已經憑空出現在手中。
拍開泥封,頓時一股醇厚的酒香隨風鋪展開來。
司空老頭鼻子動了動,這才抬起頭,非常不見外的搶過一罈酒,張嘴便倒,嘩啦啦流出來不少。
喝了一大口,轉身走到旁邊的麻編躺椅上躺下,翹起二郎腿,打了個酒嗝,這才看向二人,他問道
“說吧,來幹嘛?”
陸伯通感覺有戲,立馬陪笑道“額,這個小兄弟帶了一瓶水,你看看是什麼成分,怎麼解”
司馬空低頭飲酒,眼皮懶洋洋的耷拉著“你知道我這裡的規矩?”
“額,這不給你好酒喝了嘛,還有啥要求啊,通融通融唄?”
老頭嗤笑了一聲“嘁,就你還想糊弄我,都說吃人嘴短,挨!你這酒我還就喝了,我定下的規矩,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可能改,你能拿我怎麼樣?”
陸伯通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搭話了。
楚嵐疑惑道“不知道前輩這裡的規矩是什麼?”
司空老頭抬了抬眼皮,好像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公雞下蛋,鐵樹開花,天邊雲落,太陽東昇!”
“臥槽”楚嵐差點爆粗口,這也太坑人了,直接說不幫忙了不就得了,怪不得陸伯通說這個人有點怪,這TM也太怪了。
老人拿起放在一邊的蒲扇,輕輕搖了搖,補充道“做不到啊?那我這輩子不會出山了!”
楚嵐神色黯然,就要轉身離開,突然心思一動,又生生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