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那姬無命是亦正亦邪,可能是不屑於去盜這死人的東西的……
阿祖只是稍微想了,卻不敢原地發呆。這陵中很大,所有人都在拜先皇,自然是他的機會。
“父皇,兒臣來看你了……”
浩帝跪倒在地,口中喃喃,正是一副悲慼的模樣。阿祖遠遠地看,只看到他身材高大,面相普通,倒是看不出其他東西。
既然浩帝與文王不和……那麼他們會不會起衝突?文王想要篡位,但是現在不會表現出來,若是要借題發揮,自然是要將那皇位之事提出來……
浩帝一跪,而後眾人皆跪。這便是規矩,哪怕你不是浩帝之後,而是旁親,甚至輩分比武帝還高,武帝依舊是帝,見帝者不跪,乃是死罪。
可惜,他們沒想到偏偏還有一個人,在後方隱匿觀察著。就是見了浩帝與武帝兩位,他都是未跪,而這個人,竟是一介平民。
不過阿祖卻是看了清楚了,那文王竟是未跪,而且雙手拉住了那朱櫻,也不讓她跪下去。
“五弟……見了父皇,為何不跪?”浩帝發聲,縱然他涵養極好,不曾與文王爭吵,但是文王不尊重先帝,卻是他不能忍的。
“他不配!”文王發聲,卻是鏗鏘有力。
朱櫻也是有些懵,前兩年清明小祭,她爹縱然與浩帝不對眼,也不曾壞了禮儀,而為何這一次,如此衝動?
只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面前這新墳之中,葬的是先帝,也是她的爺爺,是文王的生父。縱然不考校那皇室禮儀,也有孝道之恩……
“五弟,我知道你對父皇傳位於我一事耿耿於懷……可現在是清明之時,小祭乃是大事,大可日後再議……”浩帝雖有些生氣,卻是語重心長。
“再議便再議,只是今日,我不想再跪!”
“朱文!你莫要太過分了!父皇立下的遺詔,便是聖旨,又怎麼是你一言能改得了的?”卻是那秦氏出言斥責,她是浩帝妻室,自然也可稱武帝為父皇。
“聖旨?呵呵,他在位這麼多年,可曾辦過一次實事?只是穿著道服算命,在那觀星算卦,又何曾有過一點皇帝的樣子?大哥兢兢業業這麼多年,便是接位之時,被這一紙詔令便是毀了?你若是說出個緣由便是,為何要給他安上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他身為人父,竟是也不曾懷疑?”
“他自己都不曾出言反駁,你為他打抱不平作甚?”秦氏說不過,內心也隱隱有些怕文王,自然是不敢直言,只是靠了事實反駁。
“你!”文王氣結,面色冰冷,卻是一隻手攔住了他。
“五弟……不可……”卻是那燕青攔住了文王,從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沒有什麼怒意,只是淡淡地露了微笑。
“大哥……”
“休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