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黃沙寨籠罩在喜慶的氣氛中,伴著夜空中璀璨浩瀚的星河,盞盞紅燈籠遙相呼應得佈滿了整座依山而建仿若盤龍般的寨子,更似一座燒紅了的火焰山。
而此刻,遙遙山腳下卻行來一隊特別的人馬,打眼一瞧彷彿是一個商隊,所有的人都籠罩在灰色麻袍的陰影中,沒有照明的火把甚至沒有一絲聲響,直到臨近了黃沙寨的跟前才被兩個守門的小哥瞧見。
“來人止步,今日黃沙寨大喜,凡過路者皆需請柬,還請諸位報上個名號來吧!”
二人結束了早先對進去的墨無雙討論,瞧著這分外詭異的隊伍,抱緊了雙拳朝對方道。
而此刻,自隊伍的最中央緩步走出一名身材壯碩的灰袍男人,二人有眼尖的,順著灰袍的縫隙瞧見嵌著金絲的踏雲靴,而且行走中腳腕處響著瑣碎的金鈴聲響。
這位來客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二位小哥莫要驚慌,我等前來是拜見碧老當家的,因為不久前聽說他老人家身體康復,正巧又趕上了這個大喜日子,故而也沒有準備什麼彩禮與請柬。”
“還請這位小哥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天竺故友,阿羅那順前來拜見。”
說罷,稍作遲疑的摘下兜帽,露出陰影中那張頗為粗狂的臉與頸部猙獰的紋身,直引得二人眉心皺緊!
“那好...您稍等,我這就去稟報大當家的。”
二人不敢擅作主張,再見了此人重新帶回兜帽後,便轉身入了山門,顯然是尋找碧老當家去了。
“乖,別鬧心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墨無雙背靠著狄懷英,並未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放下碗筷仰頭伴著碧老當家的祝詞看向了漫天的星空。
璀璨而夢幻,就像自己歡脫得不像實際的人生,亦或者活著本就是這種滋味。
“無雙姑娘沒想過學學其他女子的端莊嗎?自打認識你的時候,懷英一直感覺在你的身邊有些壓力。”
狄懷英暗自的秉足了勇氣,同樣不去看墨無雙的模樣,背對著她的同時也掃視著另外兩個狼吞虎嚥的身影。
“今日的事情無雙姑娘也看見了,這個小兄弟是你的徒弟,他的行事觀念差點鑄就了一場慘劇,所以身為師傅,你需要重新塑造他的世界,但看看整日陪著你和小九閒逛,與在市井還有什麼區別。”
“別說的那麼狠好嗎,今天才是當我徒弟的第二天。並且最起碼,我會教他做個好人......”
墨無雙心裡有些不快,但也明白這個徒弟相當於給自己套上了一個枷鎖,約束莽子的同時也是在強調自己去為人師表。
“這年頭可不單單是一個好人就行了的,你最起碼還要讓他明白規矩,就像眼前的剛子與碧老當家,他們都在遵守著萬事萬物的規矩,如此才能順應了整個寨子與鏢局的運作。”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規矩了?”
墨無雙聲音做要挾的意思,而狄懷英許是留下過心理陰影,聽到此話身子慣例似的抖了抖。
“你其實是不守規矩,單拿你在做巡捕時候的懶散,身為捕快時候的處事,還有今早踏入評事閣的那一副模樣,都不是一個能破了翠煙閣大案捕快應有的模樣。”
多虧此時二人背對背,不然墨無雙心虛的模樣必然會被狄懷英盡收眼底。
“你不像李元芳,身負家仇無處依靠,只能靠練功來麻痺自己;你也不像懷英,身在官場步履維艱,只能靠案件來證明價值。”
“趁著自己還有選擇,還有機會,別放棄這個孩子,更別放棄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