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致雨現在最苦惱的就是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途徑來學習,現在跟烏力罕切磋還好,等以後真的遇到了敵人,他總不能真的用御草尋風吧?
這時候馬本財帶著秋葵,秋葵拎著茶壺走了進來,田致雨想到馬本財可能對太原瞭解比較多,便問道:“馬大哥,我想問一下,太原城有沒有比較有名的江湖門派?”
“太原城?好像除了龍泉劍社之外就沒有了,”馬本財親自為田致雨倒了一杯茶,接著說道:“這裡離雲中城太近了,一般軍事城市附近,不會存在大的門派,朝廷怕這些門派萬一出現狀況,很可能幾十個高手對軍隊的高階將領實行暗殺什麼的,太過危險。”
田致雨想了想,也是,歷來軍事駐地都是最高機密,旁邊有個厲害門派的話,始終是個心腹大患。那些江湖門派也知道要離朝廷遠一些,都選在不那麼機要的位置。
這晚田致雨一夜無眠,他在執行真氣的時候,感覺經此一戰,又有了不小的變化。
等到他全神貫注的時候,猛然間感到內心出現了一個靜寂的宇宙,那裡幾乎空無一物,卻又包含萬物。慢慢地這宇宙開始朝四處蔓延,衝破了他的身體,擴散到四面八方,此時他不但可以清醒的聽到旁邊屋裡烏力罕的夢話,甚至可以感受到馬本財的房間,聽到馬本財的呼嚕聲。
等到田致雨結束執行,他自己也大吃一驚,這是一種什麼狀況?他很想立馬跟烏力罕打聽一下,正要起身,想到烏力罕正在睡覺,這個時候過去,恐怕會嚇他一大跳。
他又坐定,試圖再次回到那種感覺,試了好多次也沒有成功,心想,這東西還有機率呢,不經意的時候出現,等自己苦苦找尋的時候,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他又拿出龍泉劍,劍身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晚上光想著打坐,忘了把它擦拭乾淨。他拿出一塊布,慢慢地擦拭,漸漸覺得這把劍好像在說話,一直有輕輕地嗡嗡聲。
這不會真的是一把神器吧?田致雨暗想,他又仔細地打量這把劍,從劍身到劍柄,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地方,最後給他的感覺,除了精美就是精美。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藏在雲中城外邊的武器。進城之前,為了防止那些東西造成轟動,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除了那把步槍,還有幾個不同用處的匕首、一排飛鏢和一把適合近戰的軍刀。他在想著找個辦法去把這些東西取過來,可是除了匕首、飛鏢和刀可以隨身攜帶,那把步槍無論如何不能帶著。
可是要怎麼出城呢,沒有好的理由的話,怕那個大門是不好開的。而且就算自己想辦法出去了,那把步槍也不好隱藏。帶回來的時候肯定會被發現。
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什麼小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翻過天山。不過這種小路要是存在的話,施廣英肯定也知道,他要麼會派人把守,要麼乾脆給堵上。
實在不行的話,自己買一身夜行衣,晚上悄悄溜出去,反正以自己現在的功力,翻城牆也不是太大的問題了,只是這樣一來,施廣英他們怕是會加強戒備,自己再回來就有麻煩了。況且覺得自己這樣做未免太猖狂了,有點對不起施廣英他們對自己的厚愛。
想來想去也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於是他又放下龍泉,安心打坐運功,想著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剛才那種洞悉萬物的感覺,在嘗試幾次依舊無果之後,天亮了。
吃過早飯之後,田致雨惦記著要去送文素衣回京,就跟馬本財找了個藉口出了門。
在朝著南城門走的路上,看到路邊已經有了不少早餐攤,這裡的早餐跟後世區別不大,也是包子油條豆腐腦,坐在攤位上吃的也大都是衣著破舊的各色人等。這些吃早餐的人,身邊大都帶著工具,諸如扁擔榔頭等等,看樣子像是吃過早飯就要去上工。
今天不過初二,按理來說還是新年,這些人卻已經開始一年的辛苦,看來無論哪個時代,最基層的人生活都最不容易。
等田致雨走到一排破舊的房屋那裡,聽到一陣吵鬧,朝著吵鬧的方向望去,看到從一條巷子裡跑出來幾個人。
最前面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大冬天也穿著薄薄的單衣,後面那些人好像都在追趕他,少年踉踉蹌蹌地跑,很快就被後面的人追上了,那幾個人都是二三十歲的成年人,將少年按倒在地上後,對著少年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不斷打還不斷罵道:“以後再敢來偷東西就打死你。”
少年任憑他們打罵,只趴在地上用一隻手護著頭,一點也不反抗,等到那幾個人打罵夠了,又一人補了一腳,這才轉身離開,路邊過往的中年婦女和老嫗,也不過搖頭嘆息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田致雨有些不忍,便走上前蹲下問道:“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