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拿起拄拐，攙扶著蘇婉玉下車，她住在公寓六樓的小單間。
房租850塊，相較附近公寓，已經很便宜，是五月份一個師姐轉租給她的。
“6023，就是這裡。”
蘇婉玉拿鑰匙的時候，磨磨蹭蹭不太想陸良進去看。
陸良面露笑意看著她，畢竟都到門口，怎麼可能不進去看一眼。
“看就看了，其實也沒什麼。”
蘇婉玉拱拱鼻子，推門而入開啟燈光，室內的佈置幾乎可以一眼看盡。
一張床，一套桌椅，一面鏡子，還有一個帆布衣櫃，剩下的除了書就是書。
沒有所謂女孩子的粉色主題房，整個房間的佈置很簡單，也很乾淨。
唯一突兀的點，可能就是床上，擺著一條藍色長條形抱枕，有點海馬，也有點像龍。
抱枕下半身的顏色，明顯比上半身淡了很多，可以想象蘇婉玉每晚像猴子一樣，抱著它睡覺。
蘇婉玉察覺到陸良的目光，紅著臉，連忙掀開被子，把那條海馬蓋住。
她單腿跳著來到書桌前，找了幾遍，都沒找到一次性水杯。
只好拿起自己杯子，用紙巾沾沾水，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又一遍。
蘇婉玉倒了杯水遞給陸良：“家裡只有一個水杯，趕緊喝完，趕緊走。”
她在這裡住了兩個多月，只有上個月拍畢業照的時候，爸媽過來一次。
平日哪怕是最好的朋友都沒有來過，所有東西也只有單件，沒有備用。
陸良坐在唯一一張椅子上，看著蘇婉玉坐在床邊，不緊不慢喝著水。
突然像是隔壁的隔壁，傳來傢俱撞牆的聲音，伴隨著輕微的呻吟。
如果是平時，那呻吟聲會被風扇、空調外機的噪音所覆蓋。
此時，像放大了100倍，格外清晰。
“你還不走嗎？”
蘇婉玉鼓著腮幫子，不停地把左邊的空氣擠到右邊，又把右邊的空氣擠到左邊。
週而復始想緩解緊張的心情，但不知不覺之間，一抹紅暈還是從耳根爬上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