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中藥材來得正是時候。
一陣腳步聲與壓低聲音的叫罵打斷了她的思緒,聲音由遠及近。
柳夭夭微微蹙眉,趴在床上,裝作很虛弱的樣子。
門被人從外面不客氣的推開。
屋子裡只有很劣質的炭,味道很嗆,又起不到保暖的效果,因此,冷風灌入,屋子裡的溫度瞬間下降了許多。
“她的命可真硬,這麼折騰都沒死,卻克得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苦。”
一個婆子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將碗放在桌子上,因沒有特意控制力道,發出了很大的噪音。
“你就少說兩句吧。”另一個婆子跟著進來,搓著手,時不時輕咳兩聲,“這屋子可真冷。”
“沒了杏仁那丫頭,又拖著一身傷,等過陣子下大雪的時候,趕緊把那個煞星凍死算了。”
柳夭夭心中咯噔了一下,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人想對杏仁不利?
“這種話你怎麼能當著大小姐的面說呢?杏仁那丫頭跟她母親一樣倔強,也命苦。”
“當著她的面說怎麼了?你我都與杏仁娘有些情分,要不是為了這煞星,那丫頭何至於走上她孃的老路?”
“快閉嘴吧,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兒。”
記憶中杏仁娘總是鬱鬱寡歡,每次去準備吃食,總是一身淤青的回來,然後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哭。
年幼的時候不懂,那傷痕分明是……
這個念頭一湧上來,柳夭夭渾身的血液都變冷了,她一把掀開被子,站起身來到婆子的身邊,抓住婆子的手。
“你想幹什麼?”婆子被嚇了一跳。
“我問你們,杏仁在哪裡?”
柳夭夭的動作幅度不小,每動一次都會牽扯到傷口,疼痛傳遍全身,但她無暇顧及。
“你在說什麼?我們只是替杏仁來送吃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想打人,我老婆子可不依。”
“不依?你算個什麼東西?”柳夭夭眼底閃過寒芒。
她挽起袖子,卯足了勁,狠狠在婆子的臉上打了兩巴掌。
婆子平時蠻橫慣了,沒想到看著柔弱好欺的柳夭夭像換了一個人。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又是兩巴掌打在臉上,直打得她頭暈眼花兩耳嗡嗡直響。
“這只是一個小警告,憑你方才對我不敬,我就能讓人把你打死。”柳夭夭冷聲說道:“我再不濟也是主子,我打了白氏的事情,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更別說隨意處置一個婆子,沒人會有意見。”
“你……”那婆子心中打鼓,信了幾分。
大戶人家的主子打殺幾個下人是常有的事情,特別是簽了死契的下人,官府是不管的。
柳夭夭氣勢洶洶,宛如索命的地獄惡鬼,不耐煩的用小刀抵住婆子的脖子。
“杏仁究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