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然老頭也有些尷尬,他沒想到東方雲軒和阿賜會為了小蠻妞來了個爭鋒相對,阿賜還會這麼直接怒懟東方雲軒。看到東方聞達的苦瓜臉,有些難為情,計然老頭作為主子,不得不開口望著阿賜道:“阿賜啊,你……咳咳,沒看錯吧?”
阿賜一臉笑容,說道:“計然老頭放心,我當年雖然只學了一點皮毛,卻也比有些人博學強志要強多了,這雲軒公子確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子貢,話怎麼說呢,你如果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就不要怪我告你汙衊,告你誹謗。”東方雲軒徹底怒了,如果不是有計然老頭和他爺爺在,他都已經發飆,直接開幹了。東方聞達見孫兒動怒,他便不開口,意思很明顯,也想要阿賜給個合理的解釋。
“好霸氣的話,這臺詞正確嗎?什麼都可以告汙衊,告誹謗的?”
“正確。”東方雲軒說的很認真。
阿賜望著東方雲軒道:“不是吧,你從小體弱多病,比之普通人的身體要差遠了,而且山陰、神門、百會等多處重要穴位狹窄,堵塞不通,連腎經都已快斷了,故而陰虛多病。”
“若非你承祖上之絕學,又是醫學世家,從小給你大量的天材地寶藥物浸泡,把一個渣得不能再渣的體質煅造成了這樣,怕是早已夭折病死,可即便有你東方家族的醫術、財力和靈藥支撐,你依然沒辦法痊癒,所以本公子才說你有病,並非戲言。”
阿賜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套一套的,東方雲軒自已也狐凝了,勾環被東方雲軒偷看的很是不爽,當時便差點笑場,同時對子貢的話覺得心裡暗自暖暖的。
現在當阿賜長篇大論,胡扯出這麼多事情之後,勾環則震驚不已,這水平都可以把稻草說成金條了。雖然早就知道阿賜似乎會一些醫術,也沒這麼逆天吧,連大周名醫面前也來個胡侃?別人說觀於海者難為水,遊於聖人之門下者難為言,這廂滔滔不絕,說個不停,莫不真的有兩把刷子?
而且這子貢還救過越女的命,可小蠻妞一直都不相信阿賜醫術能高到哪裡去,碰運氣的機率居多,現在,她突然發現阿賜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只不過,這傢伙有沒有大放厥詞的資本啊,真這麼厲害?
看一眼就能知道東方雲軒的病情?而且還能說得這麼有條不紊,清清楚楚?勾環心中好奇,不由得望向東方聞達和計然老頭兩個,頓時神色一變。計然老頭一臉的疑惑與吃驚,而東方聞達則是身子微微顫抖,竟然從花梨木椅上站了起來,象是見了寶,顯得無比激動。
再看向東方雲軒,卻見東方雲軒面色蒼白,似乎有汗水從額頭上滾落了下來,莫不是真的說對了,這貨竟顯得非常緊張,更有種自身秘密被公之於眾,說破之後的恐慌與羞怒。難……難道子貢真的是真才實學?
勾環心裡有點驚濤駭浪了,有了賭石的奇才,外掛神醫之名,如果真嫁了這傢伙,也當撿了個寶。“你……你胡扯之談!”東方雲軒有些害羞,面色有些漲紅,望著阿賜大聲嚷嚷。
“好吧,既然雲軒公子不肯承認,就當子貢是胡說咯,不過我這個人心善,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多少控制一點吧,縱慾過度已經透支了某男的生命精血,否則就算你爺爺再如何給你大補特補,也救不了你。”阿賜淡淡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忒麼的給我閉嘴!”東方雲軒的秘密被人說破,尤其是說自己縱慾過度之類的,他頓時怒了。
這種事情就算是他爺爺面前,他也是瞞著的,雖然他爺爺知道他好色,愛沾花惹草,可是他一直都答應答應東方聞達控制著呢,但男女間的這種羞羞事,一旦沾染上就跟毒品一樣,戒不了也控制不住,所以身體早就透支了。卻沒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竟然被阿賜給一語說破。
東方聞達突然衝東方雲軒怒吼了起來:“混賬小子,已病成了個樣子,還不知節制,好好閉嘴聽大師說完,咋滴還不醒悟呢。”他聲音很大,中氣十足,計然老頭和勾環兩個都被嚇了一大跳。
阿賜則紋絲不動,看著東方聞達憤怒地怒罵雲軒的表情,不禁暗自吃驚,這老傢伙的內家功夫了不起啊,都有造化境了,比他這草抱孫子強了不知多少倍。
東方雲軒被他爺爺這一聲呵斥,當場噤若寒蟬,很顯然,他對東方聞達還不是一般的畏懼,尤其是在對方發怒的時候。東方聞達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抱拳,神態非常嚴肅認真,向阿賜說道:“端木公子勿怪,我這孫兒從小嬌生慣養,得罪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東方聞達的舉動令勾環愣了一下,繼而眸中精光一閃,望向阿賜,看來自已還是低估了這貨。計然老頭也被老友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滿意的點了點頭,笑了起來。
他非常瞭解東方聞達的脾氣,作為一個神針聖手,大周名醫,成名多年,傲氣自然是有的,但為人還是比較正直,尤其是德行方面沒的說,知錯就改,若非若此,他也成不了計然老頭的朋友了。只是,難道阿賜真的說對了?若非如此,東方聞達又怎麼如此認真嚴肅,超乎自已的意料?
“呃……這個便算了吧。您老是長輩,不必如此當真,折煞小子了。天下那麼大,觀眾那麼多,有點知識也很正常!也不要怪小子在你老面前賣弄。””阿賜看到東方聞達的舉動,雖然對東方雲軒各種不爽,但還是隻能忍住。
沒辦法啊,伸手不打笑臉人呢,更何況這還是在計然老頭的家裡,如果自己不給這神醫的面子,計然老頭臉上也過不去啊。“不知端木公子師承何人?”東方聞達見阿賜不計較了,心裡暗自鬆了口氣,然後開口問道。
阿賜搖頭道:“家傳的,來自老祖宗的筆記《素問·異法方宜論》的小箋。”
計然在一旁聽的暗自嘆息,之前在楚丘的時候她也問過,阿賜卻以種種藉口推脫了過去,後來仔細想過,醫術高明之輩不可能隨便外傳本事,所以阿賜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現在東方聞達也問這個問題,阿賜說的這麼直接,便讓人有些惋惜。
在東方聞達看來,阿賜的醫術已經很了不起了,而有大師聖手能夠教出阿賜這樣的弟子來,阿賜的師傅一定更加了不起,他也很想認識一下。結果什麼都沒有,這阿賜就是瞎捉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