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越是這樣，白芊芊就越發覺得心酸。
她其實很想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母親怎麼會突然消失？
這個問題已經在她心裡困了良久，之前一直不去想這件事情還好，但是一旦去想就會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麼迫切的想要知道。
可是看著自己父親剛剛醒來那虛弱的樣子，到嘴邊的話，最終還是被嚥了回去。
厲程又替白安華蓋了蓋被子，看上去十分的體貼。
白安華剛才只顧著和白芊芊說話，此刻注意到厲程也在，看著這像夫妻倆相得益彰的模樣，眸中的笑意不禁更濃了幾分。
“你也在啊，是你陪芊芊過來看我老頭子的嗎？”
他看向厲程問道。
厲程點了點頭：“芊芊一接到電話聽說你出事了，就匆匆忙忙趕過來，路上不敢有半分的耽擱。”
白安華在厲程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你是個好孩子，有你在芊芊的身邊，我也放心了，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做好，沒有盡好職責，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好好的對待芊芊，這樣我百年以後也就能放心了。”
他將話說的風輕雲淡，聽起來好像是在說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
但是白芊芊直到，這是一個父親在把自己心愛的女兒託付給另外一個男人。
看到這一幕，白芊芊的眼圈有些酸澀。
她突然就有些忍不住了，推了門就出去。
門在被推開的一瞬間，她的臉上淚流滿面。
厲程清楚的看出女人的身子在輕輕的顫抖，及時白芊芊關門的速度很快，但是他也清楚的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男人連忙應下白安華的囑託，隨即就追了出去。
找了一會兒才在醫院樓下的小花園裡找到那個瘦小的影子。
女人坐在花園中的石凳上，身上還穿著男人的肥大外套，在這模糊的十分不清楚的清晨霧氣籠罩之下，看上去更加瘦弱了幾分。
好像風一吹就能將她連同這霧氣一起吹散一樣。
看著這樣的白芊芊，厲程的心中是說不出的心疼。
明明她就在自己身邊，可是厲程卻總覺得有些時候她離自己很遠，好像隨時會離開，也隨時會消失不見。
他緩步的走了過去，在白芊芊身旁坐下，替她攏了攏身上寬大的外套。
女人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呆呆愣愣的看著那剛出的朝陽，朝陽隱匿在薄霧之中，只露出小小的一個點，明亮卻也朦朧。
厲程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輕輕攬住女人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