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從葉小朵手槍裡飛射出的子彈，擊入厲城的腹部，鮮血瞬間像瘋長的彼岸花，在他衣服上蔓延。
葉小朵因為害怕，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手指，槍就這樣走火了。
看到自己真的殺了人，她害怕得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甩掉了手槍，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下子就被警察制服。
白芊芊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世界彷彿都沒有了聲音，只有放大的瞳孔裡那倒下的高大身影，朝他奔了過去。
“厲城！厲城，你不要嚇我，厲城，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她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看著他被血染透的衣服，恐懼像洶湧的潮水，將她整個人吞沒。
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彷彿凝結成冰，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是涼的。
厲城臉色蒼白如雪，冷厲的臉面對白芊芊，變得柔和無比，費力地抬起手擦去她的眼淚。
“你沒事就好。”
聽到他這個時候，還在關心著自己，白芊芊心裡更加難過，鼻頭髮酸，哭得更兇了。
一旁的警察過來給白芊芊解開繩子，又安撫著她，幾個人幫忙把厲城往救護車上抬，明清早已經被抬過去了，厲城也傷得不是要害處。
救護車走在前方，這路雖然顛簸，勝在沒有多餘的車輛，而且出去沒多遠就有國道，很快就能到醫院。
“我沒事，都怪我，都是我害得你這樣。”
“你別哭了，我看了心疼。”
看到她臉上的傷口裡都是泥，嘴角還有血跡，青青紫紫的都是傷痕，厲城的心就隱隱作痛，恨不得起來撕了那個瘋女人。
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竟然讓她這樣欺負！
“我不哭，我不哭。”
白芊芊連忙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擠出笑容來安慰他，碰到傷口也渾然不覺。
可是那個笑容，比哭還難看。
“芊芊，我好想睡。”
只由於失血過多，有休克的跡象，白芊芊看他睜眼那麼費力，心裡更是慌得六神無主，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彷彿一鬆開，他就離開了。
“你不要睡！我陪你說話，我在這裡，你怎麼可以睡呢？”
“放心，我死不了的。”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厲城勉強揚起一抹笑容，安慰著她。
“有你有團團，我怎麼捨得死呢？”
旁邊的醫生幫他止住血了，也安慰了幾句白芊芊，她心裡才放心了一點，整個人彷彿被抽空了力氣，頭埋在他的手掌，低聲地哭泣。
一到醫院，就有推車過來抬走了厲城和明清兩個，用最快的速度送進手術室。
白芊芊背靠著冰涼的牆壁，閉著眼抬頭為厲城祈禱著，希望手術能夠順利，厲城能夠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