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敘舊也該到時間了,婚禮就要開始了,新郎卻不見了,上面急瘋了,新娘差點暈死過去,傅祁冥,世間難得雙全法,你要左右逢源我不攔著,可程小姐卻沒有寄人籬下的意思,不如算了。”
容庭一番話清晰有條理,找不出半點差錯,偏偏讓傅祁冥的臉色一冷再冷,他抬頭看向門口的容庭說。
“你若當我是朋友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容庭眉頭一挑,似乎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傅祁冥的嘴裡說出來,他聳聳肩伸出手指著程落伊身上的白紗說。
“這件婚紗是我的,你不會認不出來吧,今天倒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日子,你婚娶不如我也湊個熱鬧,程小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嫁給容某?這件婚紗也算是有了主人。”
他輕笑一聲絲毫不理會傅祁冥鐵青的臉色,上前幾步關上了門,三人分持三方,心中各自有著隱秘而又不可得的思緒。
程落伊暗歎一聲,這些貴公子哥兒,個個都恃才傲物,跺跺腳就能引起風暴的人偏偏嘴上沒有把門的,什麼話都毫不在乎的往外冒騰,只可惜她不是能遊刃有餘的在這樣的人群之中游走的角色,自然不會從一個火坑跳進另外一個火坑。
傅祁冥聽見程落伊低嘆,他早就察覺不好,容庭是什麼人,夏然那樣的角色在他身邊一連數載都無法將這件婚紗穿上了身,程落伊卻穿在了身上,這間套房是他特地留給容庭的,本想著他的婚紗也該見見天日,他傅祁冥的新娘總該有資格穿上了吧。
誰知阮佩沒能穿上程落伊卻擁有了最貴重最難得的那一件,裡面沒有蹊蹺傅祁冥也白認識容庭那麼久了,而他也忍不住想著,這究竟是不是上天的指引。
他 側身擋在了程落伊的身前,剛剛那陣摩拳擦掌她的春光有些洩漏,這樣的風景傅祁冥可不願意給別人落了去,又怕二人眼神對視交流片刻,乾脆坐實了小氣鬼的身份攔在二人之間。
果然容庭小聲嗤笑了一下,卻依然賊心不死的遙望程落伊說:“程小姐可考慮好了?”
“她不嫁!”傅祁冥冷哼一聲,乾脆利落的替程落伊回答了。
容庭偏頭毫不給情面的諷刺道:“傅先生,你又不是小姐,你搶答的那麼快做什麼?”
一語雙關讓房間裡凝滯的氣氛消散了片刻,程落伊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無奈之中還有幾分恍惚,事情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你趕緊給我走,看見你就煩。”
傅祁冥冷著臉趕人,言語裡幾分不易察覺的堅定。
容庭雙手抱肩悠閒的靠在門上,換了一套精緻的衣服,黑色禮服裡白色襯衫,領帶鬆鬆垮垮好像是自己打的,臉上的妝也散了,恢復了男兒身不說,還隱約有幾分不容小覷的硬朗帥氣,他消瘦卻幹練,和傅祁冥截然不同。
“我不急,急著結婚的又不是我。”
程落伊苦笑一聲,雖然知道此刻不應該發出笑聲,卻被容庭這副看好戲的模樣逗笑,原來他不是隻看她的好戲,他是誰的好戲都喜歡插上一腳,在旁邊端看。
傅祁冥回頭,看見她笑了也跟著笑了一下,卻很快發覺不應該跟著她笑,轉過頭瞪了容庭一眼,又轉頭近乎討好地對著程落伊哄道。
“這些事情,我都會和你解釋,你在這裡等我,好嗎?別走。”
程落伊想起那一夜,他握著她的手也是溫柔又低落,小心翼翼地討好著她,讓她留下來不要走,也說會給她解釋,會把一切事情都講給她聽。
可最後呢,他為了阮佩,差點害死了康康。
既然在他心裡阮佩如此重要,他又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