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後……
吹嗩吶的弟子一吹,拉二胡的青年男修就喊了句病弱少年的名字。
每吹一次嗩吶,就喊名字一次。
“溫塵——”
“溫塵——”
“溫塵——”
青年的嗓音略微沉啞,同時混含著靈力蔓延四周,語氣同時帶著絲絲陰鬱,尾音拉得輕而長,不似在叫人,倒像是在招魂。
病弱少年眼神如湛湛湖水,聞此,差點沒被氣笑,這是個什麼意思?
給他嚎喪呢,還是在招魂?!
想不到這位燕師兄,竟如此惡毒!
這猝不及防的騷,差點沒讓在樹上的陸盡歡與寧郃閃了腰。
兩人肩膀輕顫抖了下,半晌才忍住沒笑出聲,這操作奪筍吶!
一曲嗩吶,一嗓嚎叫。
就差來幾個黑人抬棺了。
——
病弱少年真被氣笑,微勾了勾唇,仿若溫和,卻比夜風更顯涼薄。
眼底也同時一片寒涼。
他修長的手腕輕抬,緩而堅定地握住手中的擊棍,棍體靈氣隱隱外洩,隨即,重重錘下,鑼聲喧天,盪開的滾滾餘波頓時洶湧而出,震得人心尖發顫。
這震耳的銅鑼聲,轟然與嗩吶聲渾厚嗡鳴糾纏在一起,四周頓時陰風大作,除了還吹著嗩吶的弟子,與哭喪的青年男修、打更種子選手的病弱少年溫塵還穩當的站立著。
其他的幾人,包括那位打快板的燕姓女修,身上皆被洶湧靈氣劃破出幾條口子,姿態有些狼狽地跌倒在地。
好一齣[一副銅鑼一個笙,一支嗩吶送終生]的大戲啊。
陸盡歡與寧郃兩人看得津津有味,就是有些……費耳朵。
不過這絲毫並不影響他們吃瓜的心情。
現在的情況——
顯然是打更種子選手病弱少年要略勝一籌,而倒下的人已經沒有一戰之力了,不出意外的,病弱少年要是再加一把勁,應該可以把嗩吶與二胡給壓下。
害,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嗩吶被銅鑼給壓下!
果然,病弱少年瘦削而優美地下顎在霜色的絨毛領下若隱若現,右手握著擊棍,山風吹過,掀起他披風的一角,露出他繡著鎏金紋繡的鞋面。
少年輕抬右手,一擊。
“咣噹——”